南宮仰還在繼續說“這回是我們南宮家又欠你一份人情,你可有什么是我幫得上忙的”
聞玉卻想起她那幾斤豬肉來,悻悻道“我沒什么要你報答的。”
南宮仰卻堅持道“你不用急著回答,你將來有什么難處,也可以來姑蘇找我我們,南宮家在江南很有名氣,或許能替你想法子解決一二。”
聞玉從沒出過遠門,不由得問“江南是什么樣的”
她這一問,南宮仰立即來了精神“江南最是漂亮不過,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他張口念出兩句詩,一抬頭撞上女子如春水般清澈惑人的眸子,少年脫口而出,“你來姑蘇,我親自帶你去看。”話剛說完,他像是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臉上剛剛褪下的紅潮又一下子涌了上來。
聞玉眼睜睜看著他忽然間慌慌張張地起身“我我去看看他們怎么還沒回來。”說完像背后有人追趕似的風風火火出門去,留下聞玉一個人在屋里摸不著頭腦。
南宮仰出門沒多久,都縉便帶了人來到她屋里,聞玉抬頭一看,發現是與他們同行了一路的老僧,心中正感到奇怪,便聽都縉介紹道“這位是無妄寺的雪云大師,雪云大師會些醫術,不如讓他替姑娘看看吧。”
名喚雪云的老僧雙手合十同聞玉點了點頭,他生得慈眉善目,聞玉便也伸出手叫他診脈。
都縉從屋里退了出去,屋里安靜許久,聞玉漸漸有些走神。她側頭看著窗臺上放著的蘭花,那盆蘭花是從聞朔的書房搬過來的,應當是有人替它澆過水了,看起來比前幾日精神了些,不過還是耷拉著葉片,看上去了無生氣。
聞朔是個不太擅長養花的人,只有這盆蘭花在他手底下活得最久,因此他伺候得也格外細心一些。聞玉一度覺得這盆花在他心中的地位快要高過自己了,沒想到他這會兒說走就走,將這盆花與她一同就丟在了這里。
正這樣胡思亂想的功夫里,雪云已收回了手“施主可有哪里覺得不舒服的”
聞玉搖搖頭。
老僧點頭道“看脈象施主體內真氣已經平復,也未傷及肺腑,稍作調養應當很快就能痊愈,不過施主可知道自己身上中了毒”
聞玉一愣“什么毒”
“此毒名叫思鄉,月滿如璧之時體內真氣翻涌源源不絕,明月如勾之時,體內真氣便又會逐漸消逝與常人無異。施主這毒應當是出生便在了,多年未發,只是因為有人封住了你的真氣。但那晚施主與封鳴對掌,體內真氣沖破氣海,這才使得思鄉之毒又重新發作。”
要不是聽都縉說這老僧是個什么寺來的和尚,聽上去似乎頗有些名氣,聞玉幾乎就要將他當做哪里來的騙子了。
她這反應本也是意料之中,雪云從容道“施主若是不信,可以探探此刻你自己體內的真氣。”
聞玉聽后將信將疑,聚氣凝神果真感覺到體內真氣充盈,與過去截然不同。若說以往體內真氣不過涓涓細流,此時氣脈大開,如江河奔騰入海,有兩股真氣在丹田對沖,那晚天坑下那股鮮血翻涌的感覺又有卷土重來的征兆。
聞玉猝然睜開眼,又聽老僧勸道“施主如今氣脈剛開,還不知道如何控制體內真氣,還是不要輕易運功,免得體內毒性發作,走火入魔。”
她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感覺那上面好似還有烈火灼燒的熱度,一時之間還是難以接受自己身上的這番變化,但對他的話已經信了三分“這毒發作會怎么樣”
“此毒十分罕見,據老衲所知,施主中毒多年卻并未察覺此毒存在,除了有人封住了你的真氣,二來與這山中氣候環境也有很大的關系。只要施主此生不離開沂山,不動用真氣,這毒雖不能解,但也多半不會要了你的性命。”
此生不離開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