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蘇走出咖啡廳,自動玻璃門在身后緩緩合上。
謝家的車和保鏢都在馬路對面等她,見她出來了,趕緊將寬敞的黑色加長轎車開了過來。
保鏢恭敬的打開車門,謝青蘇坐進去,沒理會保鏢遞過來的水,冷漠的閉起了雙眼。
原主那些窩囊的記憶簡直是在折磨她的理智。
她可以接受自己重生到這里的事實。
但絕不會容忍這幫蠢貨踩在她的頭上。
謝青蘇坐在車后排,看了眼前方的后視鏡。
奢華又低調的黑色皮椅,與她星子般的黑眸仿若一色,既沉且冷。
踏進謝家老宅別墅的門,謝青蘇頃刻感覺到原主身體那一種本能的抗拒。
“大小姐回來了。”在一樓大廳的幾個女傭對她恭敬的點了個頭,但明顯沒有多歡迎的熱情。
她膝蓋上有玻璃碎片劃出的傷,這些女傭也同樣仿佛沒看見似的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根本就沒把這所謂正牌的謝家大小姐放在眼里。
謝青蘇走進去,根據記憶里的習慣,正要上樓去看爺爺。
眼前忽然飛來一只手機,“砰”的一聲砸在了她腳邊
屏幕四分五裂
謝夫人何惠琳沖出來“你還敢回來你怎么好意思再踏進這個家門康雪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如果不是記得何惠琳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謝青蘇幾乎要在這個女人沖出來的剎那以為是哪里跑出來的仇家。
這痛恨的眼神,哪里像是一個親生母親該有的
“何女士。”謝青蘇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還記得自己是謝夫人,就收好自己那些不該有的情緒,要是實在看不慣我”
她忽然嘴角含笑的看著她“那你也只能忍了。”
“你說什么你叫我什么”何惠琳這些天因為謝康雪住院的事而擔心的睡不好覺,一下子怒從中來,抓起旁邊女傭手里的拖把向她走了過去。
拖把在半空被重重的一揮,結果卻沒打著人,何惠琳一個不穩差點撲倒在地上。
謝青蘇站在一旁,眼里看不出是嘲諷還是冰冷“你就算是我母親,卻始終對我沒有感情,這聲媽我也就沒必要再叫。”
何惠琳發紅了雙眼似的緊緊握著那根拖把,卻忽然察覺到一股力道在拖把上震的她手心發麻,低頭也只是看見謝青蘇伸出手過來,姿態非常悠閑的握住了另一端而己。
謝青蘇沒有半點溫度的聲音離的很近,語調慢慢的“想撒潑也該記得分場合,別忘了爺爺還在家里,在他眼里,我才是他真正的孫女。你想處處維護那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我不攔你,但你記著,這一下打的是謝家的法定繼承人。”
別墅里的傭人在不遠不近的角度只能看見謝青蘇好像是在笑,但笑的所有人從頸后都開始發寒,一直涼到了脊椎骨。
何惠琳無法相信,這個冷笑的讓人覺得扎眼的人是謝青蘇怎么可能
謝青蘇十五歲那年被接回來之后,在家里一直找不到什么歸屬感,從小也沒受過什么高端的教育,只是普通的義務教育而己,自從進了家門后就自卑又膽小。
平時在家里說話都不敢太大聲,尤其是在父母面前,經常低著頭任打任罵,一聲不吭。
今天怎么像變了個人似的
何惠琳甩下手里的東西,更不管地上已經被摔到屏幕碎裂的手機,伸手就要煽來一巴掌。
謝青蘇眼里看不見情緒,在這一巴掌即將落下之前抬手倏地抬手擋住,她又是冷冷一笑“勸你以后少對我動手動腳”
話落,一個反手將何惠琳的手腕擰著揮開,要不是顧及著自己不能在這個地方做的太過火,眼前又是原主的生母,她能直接朝何惠琳的腹部猛踹一腳。
找死的東西,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