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玉無心再爭玉女之位,姜員外卻有點恨鐵不成鋼。
“要不要做玉女,豈是你自己說的算的”
姜寶玉最不喜歡她爹這副獨斷專行的樣子,頓時也來了脾氣。
“笑話,我不樂意去當,爹又能奈我何”
“不懂事兒”
姜員外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了,卻又不好在宮里對姜寶玉發難,只得循循善誘地勸說道“在帝后大婚上做玉女,是何等的榮耀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如今爹愿意幫你謀得,你怎還不稀罕”
“呵”
姜寶玉覺得自己先前認為姜員外沒那么討厭是大意了,這會兒看著他唯榮耀是圖的嘴臉,真是一臉嫌棄。
“爹您做人能不能不要這么貪得無厭就憑咱家掛的那四塊御賜匾額,咱家獲得的榮耀還不夠您臉上貼金嗎何必又在我身上搜刮”
在給姜員外拱火上面,姜寶玉敢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姜員外給她氣得連著抖了好幾下手指,說了好幾個“你”,愣是說不出句整話來。
虧的姜望春從姜榮喜那過來,瞧見倆人對話,忙的上來攔在中間道“阿姐是誤會爹了,爹娘是覺得讓你進宮終究是委屈了你,想著你將來定是要嫁人的。
咱家這樣出身,想要為你謀個好親事還有難度。若是你能成為玉女,得上殿榮光,將來出嫁,也好有些底氣不是”
姜寶玉一聽原是為了她,心里當下便軟了許多,可嘴上仍舊不服軟,像是自言自語道“我進宮來是要考女官承襲家族榮耀的,你們怎知我必要出宮嫁人”
“你想的倒是挺美,你要是有寶珠一半能耐,我也用不著這樣費心。”
姜員外也是豆腐心刀子嘴,當即就又埋汰起姜寶玉來。
“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便是這次的宮規考試,沒我打點,你能通過還承襲家族榮耀,想得倒是挺遠”
姜寶玉這邊已經被她老子氣得七竅都要冒煙了,姜員外卻還渾然不知,只覺得面前有什么東西炙烤著不大舒坦,便下意識側過身去,左臉對著姜寶玉繼續說道“爹都替你想好了,咱們家如今已經不是早幾年的小作坊,繼續靠你們女子博得榮耀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只這兩年你先在宮里待著,替我周旋些時間。等我成了大事,便想法子接你出宮,為你尋個好人家,讓你繼續過從前的閑散日子。”
這番話出來,姜寶玉竟然還有點感動,尋思著這個爹心里畢竟還是疼她的,正欲說點什么服個軟,姜員外那邊卻忽然畫風一轉道“畢竟你這么廢,家里頭想靠你也是靠不住的。”
“姜得仁太過分了吧我可是你親閨女,有這么埋汰人的嗎我都還沒考呢,你怎知我不行”
姜寶玉一個沒忍住,把她老子名諱喊出來了。
這可把姜員外給氣壞了,吹胡子瞪眼的,差點沒一蹦老高抽她一頓。
“怎么跟你老子說話呢就沖你這個沒教養的勁兒,我就賭你靠自己考不上”
“好賭什么”
姜寶玉自小跟在姜員外身邊長大,性子自然隨根兒,當即也挺著胸湊到姜員外身邊,一把扒拉開想要拉架的姜望春,與姜員外針尖對麥芒上了。
“臭丫頭,還真想跟老子賭好你要是這次真能考得頭名,老子以后管你叫爹”
“這怎么使得爹他是氣糊涂了,阿姐你可千萬別應聲啊。”
姜望春又想上來攔著,卻被姜寶玉按著腦門推一邊去了。
“好一言為定,反悔是孫子”姜寶玉說完就走,心里老窩火了。
這老頭,每次見面都知道她火線在哪,真是一點就炸,再繼續跟他耗下去,她怕自己真炸了。
姜員外站在后面看她顛兒顛兒地走,嘴角竟然還翹起來了,看得姜望春百般不解。
“爹,您跟阿姐都要差輩兒了,怎么還笑得出來啊難道您真料定阿姐這次考不上”
“不,她不光能考上,還一定能拔得頭籌。”
姜員外胸有成竹,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