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姜寶玉拿了尚服局的文試頭名,就連水寒舟也忍不住抬頭往那六張卷子看了過去。
德妃更是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們是怎么做事的這樣的人,也能拿到頭名嗎是哪一張,拿出來給本宮看看”
杜尚儀這會兒也是一腦門子汗,德妃對姜寶玉有意見,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才特意留下魏嬤嬤看著姜寶玉,就是為了抓她的小辮子,將她敢出考場。
可人家就是爭氣啊,不但沒有小辮子,還第一個出了考場,還拿了頭名。
為表公正,這次閱卷是六局司字頭以上的女官都有參與的,那么多眼睛都盯著呢,她能當眾把姜寶玉的卷子拎出來扔了嗎
杜尚儀心里想著,卻不敢真就去把姜寶玉的卷子抽出來,讓德妃去看,而是先看向賢妃請示了一下。
笑話,要是賢妃沒有保人的意思,憑她和德妃的交情,早就把姜寶玉趕出去了,還用的著如此大費周章
杜尚儀能坐到尚儀這個位置,怎會連這點事兒都看不透
賢妃倒是也想看看姜寶玉的卷子,但她與德妃不同,她還是比較相信六局女官的公平公正的,畢竟姜家的手伸的再長,也不可能將所有閱卷官都打點到。
所以她這會兒十分欣慰,巴不得現在就把姜寶玉的卷子拿出來,當著德妃的面顯擺一番,表明她的眼光不會錯,姜家就是爭氣啊。
但還不等她開口,水寒舟卻搶先說話了。
“考卷都是糊過名的,你又怎知哪一張是姜寶玉的”
杜尚儀心里一哆嗦,差點結巴了。
“原本應是不知的,可姜寶玉是所有考生中第一個交卷的,先前經過考場舞弊一事,考官們都認得她”
杜尚儀有點摸不透水寒舟的心思,話說一半就有點說不下去了,畢竟再說,就好像他們真有作弊嫌疑,把姜寶玉推上了頭名似的。
誰知水寒舟卻忽然看向兩位娘娘道“娘娘,既然各局頭名已經選出來了,眼下當務之急,是選出文試頭名,為玉女人選做準備,至于哪一張是姜寶玉的卷子,何不等娘娘們選好了頭名再說”
“好,世子言之有理。”
德妃忽然通透了,若是賢妃早知道哪張是姜寶玉的卷子,憑她脾氣,必定會偏愛姜寶玉一些,對其他考生有失公允。
她剛剛急于揪出姜寶玉的問題,竟然忽略了六局敢把姜寶玉的卷子作為尚服局頭名呈上來,就代表她的成績不會有紕漏,所以她想從卷面上找出姜寶玉的毛病,說不好會弄巧成拙,幫她過了這一關。
倒不如像水寒舟說的那樣,先評選出文試頭名,再去尋姜寶玉的錯處,她就不信姜寶玉那樣的草包,還能比過六局其他人才去,難道大燕沒人了嗎
賢妃倒是個通透之人,反正她以后要做后宮之主,后宮的人才都將為她所用,誰做了頭名對她都是好的。
她所在乎的,不過是姜家不被抹黑,不丟她的臉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咱們先瞧瞧這六張卷子吧。”
六張卷子密密麻麻寫著答案,不過是一些繁文縟節的宮規而已,各局宮規的內容多有重復,看上去都大同小異。
且能取得頭名,說明大家的程度都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