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派廣陵”
姜寶玉一臉錯愕,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
“對啊。”雨花也跟著納悶兒起來。
別人不認得暗竹,她和許清夢還有阿芒卻是認得的。
當初姜寶玉被陳尚服抓住,就是暗竹發現了她們三個,將消息告訴水寒舟的,她更是跟著他們一道坐過馬車,自然知道今早叫姜寶玉出去的就是水寒舟。
“世子沒與你說嗎他高中狀元,已被皇帝任命為從七品翰林檢討。
又因為這會兒南方梅期已至,世子有治水之才,皇帝便叫他立下軍令狀,不治好南方水患,就不回神都呢。”
“怎么會這樣難道治水患是什么容易的事嗎世子天就能治理好的”阿芒不解。
許清夢只得給她解釋道“怎么會治理水患數百年來都是諸國難題,大禹神用了十三年才治好水患,保大夏子民數百年無憂。
孫叔敖興建齊思陂和芍陂引水興農事,前后也用了將近八年。
川王修建都江堰避沫水之害,亦是用了八年。
便是世子果真是驚世之才,比這些人都聰明能干,沒有個年,只怕也是不能見成效的。
況且水患兇險,輕者重傷,重者喪命,多少有經驗的老臣都難保無憂,更何況世子今年才十三歲。”
雨花也沒想到竟然會用這么久,忙的掩嘴說道“難怪今早瞧見娘娘時,覺得她好像在與皇帝生氣呢。若真是這樣,那皇帝可真是要坑死世子了。”
許清夢也跟著擔憂地看向姜寶玉道“寶玉,今早世子找你相見,當真未與你說這事嗎”
姜寶玉卻不回答許清夢,而是看向雨花道“可聽說了皇帝讓他何時上路”
雨花猶疑片刻,搖搖頭道“不過南方梅期已至,世子即是要去治水,該是越快上路越好,恐怕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她這邊話音未落,姜寶玉已經起了身,六神無主地沖出去了。
他應是想說來的,是她太蠢,沒有給他機會。
姜寶玉回想著清早見面時水寒舟的樣子,禁不住就紅了眼睛。
要知道那是在告別,她不會走得那樣匆忙。
好歹要折一根柳枝,送上一份掛念。
讓他知道無論他在哪里,做什么,她都會支持他,都相信他一定會成功,在這里等著他回來。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都叫她搞砸了。
她想去追他,可是一道宮門擋在了二人之間,讓她成了那一只插翅難飛的困獸。
姜寶玉只愣了一下,便又轉身跑往另一個方向,上了城墻,在這里能看到神都的南大門。
而且姜寶玉好像真的看見了。
黑鬃赤馬,披袍少年。
水寒舟正朝著既定的方向策馬狂奔,義無反顧,正如他昨夜在皇帝面前立下軍令狀時說的那樣。
“水家男兒,生來就是該保家衛國的,那里的百姓需要臣,臣便該去”
姜寶玉雖然知道就如同成為女官,維系姜家的尚服傳承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