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很快架了起來,姜寶玉便和水寒舟一起烤肉,可方才二人之間升起的那點小情愫,叫他們很是尷尬。
姜寶玉只得又充當起氣氛擔當,主動展開話題道“對了,你的護衛呢怎么我一轉身他就不見了”
她話是這樣問,卻沒有真的以為水寒舟會告訴她答案。
畢竟太子遇刺這么大的事兒,他不趕緊去處理,竟然有閑心在這兒與她烤鹿肉,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做。
偏偏這會兒暗竹又不在明處
這貨兒該不會還是不放心她,想要趁機試探她,萬一她哪句話說錯了,就要殺她滅口吧
姜寶玉越想越怕,原本要伸出去烤肉的胳膊都一下僵住了,手里的肉差點掉了。
水寒舟不知姜寶玉想法,見她狀況,忙接過她手里的肉叉,沖她笑笑。
“我派他去辦了點事兒,我來吧,你等著吃就行。”
等著吃
難道是最后的午膳了嗎
姜寶玉越想越怕,不禁看向水寒舟的臉。
火光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的,再加上他做事時十分嚴肅,半點笑意也沒有,還真的很像那么回事。
姜寶玉的心里越發緊張了,小手手不停地在膝蓋上搓著,忽然就站了起來。
“那怎么好意思呢畢竟是我請你吃大餐,還是我來烤,你歇著吧。”她是真怕這貨趁她不備在鹿肉上下毒,套出話來就要毒死她。
說話間,她人都走到了水寒舟的身邊,伸出手去想要把肉叉接過來,卻是一不小心握住了水寒舟的手。
這三年在外頭修建廣陵渠,水寒舟可沒少親力親為,原本柔軟細嫩的手這會兒粗糙了不少,姜寶玉握在手里卻莫名地覺得可靠安心,甚至還萌生了再多摸兩下的沖動。
但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想法之后,她便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愣住了。
最后還是水寒舟不自然地抖動了兩下手腕,晃開了姜寶玉的手道“還是我來吧,鹿是你獵的,就當是你請的好了。”
瞧著水寒舟又開始專心烤肉,姜寶玉竟然還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也趕緊回到了水寒舟的對面。
可她也不敢放松警惕,心道要不使用懷柔政策,讓他感念她的好,或許他一心軟,就會放棄要殺人滅口的想法了
于是她又看向水寒舟早已經洗干凈的鼻子,一臉抱歉地說道“方才真的是抱歉,你的鼻子沒事了吧一定很疼吧”
這樣柔聲柔氣的聲音,絕不是正常的姜寶玉,水寒舟忍不住抬頭看她,回想著方才被姜寶玉撞了鼻子時的畫面。
他從她攥緊的拳頭看出她在裝睡,所以才會用吃的引誘她,叫她起來。
可她忽然睜開眼的那一刻,因為二人離得實在太近,她的眼,她的鼻甚至是她的唇都近在咫尺,比這三年他在暗竹的人送來的畫像中看到的還要真實可觸,他便一下子愣住了。
這才被姜寶玉撞到了鼻子,卻是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但這種事,他是不會讓姜寶玉知道的,于是他只是笑著搖搖頭道“無事,不必費心。”
可是太冷漠了,姜寶玉更害怕了,立時有些六神無主,十根手指在膝蓋上點了又點,找著話題問道“對了,她們都跟我說,你是下個月才會回來,怎的你這會兒會出現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