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舟說著,忽然折返,往回走了。
暗竹皺眉,跟著水寒舟問道“世子,不是要去見娘娘嗎怎的不去了”
“不去了,先去東宮。”水寒舟扯唇,大步流星。
在獵山與水寒舟分別之后,李鴻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早皇帝一步回宮來了。
聽到水寒舟來的消息時,他正靠在榻上看書。
“說孤不見,讓他從哪來回哪去。”
“三年不見,如今倒真有些太子的樣子了。”
水寒舟聲音傳來,人便已經如入無人之地一般地進來,徑直走到案幾邊坐下。
但他也沒有像從前一樣坐在長輩的位置,而是如近臣一般坐在了案幾的側邊。
李鴻心里發慌,忙的怒目看向隨之跟進來的大太監呂王。
呂王忙與他賠禮。
“奴婢有罪,可奴婢也實在是攔不住啊。”
“你下去吧,要錯也是我這個做舅舅的錯,與你等又有什么關系”
水寒舟說著,又給呂王使了眼色,呂王便帶著其他人一道下去了,還順手幫他二人關好了門。
站在門前吩咐道“不叫你們,誰也不要進去打擾。”
李鴻偏頭聽著外頭的動靜,臉色也跟著不好了,聲音里都帶著不悅。
“孤就知道,這東宮之人,果然沒幾個是全心全意聽孤的話的。”
“殿下此言差矣。”
水寒舟自己倒茶喝。
“不論是皇帝的人,娘娘的人,還是我的人,將來都會是殿下的人。殿下若想讓他們成為自己的人,首先要具備御下的能力,學會收服人心,而不是空等別人來投靠。”
“你也不用在孤兒這兒顯擺”
李鴻心里依舊在氣水寒舟當年不告而別,跨步走了過來,氣呼呼坐在了主位,略帶了些得意地說道“如今孤可不是你走之前的弱小頑童了,孤的身邊,也有可信之人。”
“哦是日里那位朝你射箭的女官”
水寒舟說得云淡風輕,還順勢端起茶杯品起茶來,“嗯,茶不錯。”
太子卻皺起眉頭,一副警覺地模樣道“無憑無據,你休要胡說,孤分明是被不明人士刺殺,花掌衣是擔心孤的安危,過來看一看的。
且她來的方向與箭射來的方向剛好相反,怎會是朝孤射箭之人”
“哦,殿下驚馬時,根本未來得及看見箭矢,竟連花掌衣是從反方向來的都知道,這份感知能力,真是令臣佩服。”
“這總之這個事與花掌衣無關,你要想栽贓,得拿出證據來,不然孤也有話說。”
“哦”
水寒舟輕笑,“洗耳恭聽。”
李鴻眉頭皺到一處,猶豫半晌,才憋出幾句話來。
“你分明是下月才要回來,怎的會那會兒突然出現在獵山而且孤親眼看見你的暗衛從箭射出的草叢里走出來。孤又怎知,你秘密回來不是為了刺殺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