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玉昨夜解題到深夜,緊趕慢趕,趕在穆桂回來之前解開了題。
這會兒點卯結束,她便開始按照題目答案,去進行實操,縫制一條輕盈、舒適又美觀的女式裈褲。
“女式裈褲”
姜寶玉想著昨夜許清夢幫她揭開謎題時的情景,“你不會是猜錯了吧,清夢咱們是御用尚服局之人,大人怎么會叫我做女式裈褲”
許清夢也有些納悶兒,可是瞧著謎題就是這個沒錯。
“西戎以皮為之,夏后氏以來用絹,長至于膝;這一句是出自寶錄,講的就是裈。”
“寶錄”
姜寶玉聽了,腦子里也開始回憶起來,恍然道“可不是嗎漢晉名犢鼻,北齊則與绔長短相似,而省犢鼻之名說的便是作為內衣貼身穿著的裈褲。
穆尚服真是為了賺我的銀子絞盡腦汁,故意省下這兩句來叫我想了整日”
許清夢卻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倒不覺得穆尚服是在故意為難你,你沒有參加過女官考試,不甚了解,女官考試的題目,多半都是這樣出的。
把最重要的解題內容隱去,只說前一句或后一句,用來檢驗考生的知識面和用功程度。”
姜寶玉恍然,握著許清夢的手笑道“瞧我,都忘了你是跟雨花姐姐上過考場的人。”
但她心里卻仍有疑問。
“只是這一句只能證明是要做裈褲,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穆尚服是叫我做女式裈褲的呢”
許清夢于是又給她解釋道“這便是你不去上女紅大課的壞處,你瞧著上面要求的尺寸,分明是女子的比例,若是給皇帝穿,就絕不合適了。”
“哇”
姜寶玉一臉驚奇,忍不住贊嘆道“怎么辦清夢,我忽然好有壓力,覺得這次女官考試,我可能要輸給你了。不行,我得再回去好好看書,不能再荒廢下去了。”
姜寶玉說完,又想到什么似的,將暗竹帶過來的兩套護甲遞過來道“一套金絲甲,一套銀絲甲,你是都拿走,還是只取金絲甲呢”
許清夢笑容漸淡,目光落到了魚夢龍送的那套銀絲甲上,緩緩伸手過去取了過來,而將金絲甲留給了姜寶玉。
“你少拿我打趣,我再蠢也看得出來這金絲甲是世子特意為你選的,哪有奪人所愛的道理”
“什么給我選的”
姜寶玉瞬間紅了臉,心中想著她為太子擋了一箭差點死了的驚險,又將金絲甲推了回去道“不過是他們一家子對我做了虧心事,賠給我的罷了。
左右你的銀絲甲是被我弄壞的,這件拿來賠你也是應該的,至于這銀絲甲”
姜寶玉瞧著許清夢緊緊抱在懷里的銀絲甲,勾唇壞笑,上去便要搶過來。
“反正都壞了,不如拿去丟了吧。”
“補一補不就行了”
許清夢一緊張,忙的站了起來,生怕姜寶玉真把銀絲甲給扔了,忙道“我們這些人是干什么的只有丑的穿不得的衣裳才需要扔,哪有好好的衣裳是咱們補不了的”
說完,她便緊張兮兮地抱著護甲轉身走了。
姜寶玉還在后面撇嘴,自言自語道“魚夢龍啊魚夢龍,你可真有福氣,我家清夢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人呢。”
這邊許清夢急急走出好遠去,才忽然意識到姜寶玉是在套她的話,而自己還中計了。
忙得囧眉回頭,瞧向穆桂的小院方向。
心中還想著穆桂給姜寶玉的那些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