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說著,依舊欣慰地撫摸著那條裈褲,每一針一線都令她滿意,能夠充分地感受到姜寶玉在做這條裈褲時的用心。
姜寶玉卻雙目一怔,難以置信地緩慢開口。“第一次的禮物”
穆桂于是白了她一眼,略帶埋怨地說道“難道不是嗎如今你都快學成去考取前程了,還得我這個做師父的舔著老臉問你要禮物。做徒弟做到你這個份兒上,我也是服氣的。”
姜寶玉下意識捂住了嘴,忽然驚醒一般。
一直以來她與穆桂之間的師徒關系就比較微妙,都是按課時繳費,而且這么多年,穆桂從姜寶玉這里拿到的錢,都快能夠養活一個邊陲小鎮了。
所以姜寶玉幾乎從沒想過要給穆桂送禮物孝敬。
哪怕是逢年過節也都沒有想過。
現在想想,還真是她失禮了,她作為神都第一紈绔,這可真是不應該的。
“天哪,怎么會這樣”
姜寶玉說著,立時又將那裈褲奪了回來,“是送給師父的恩禮,怎么可以只是一條裈褲起碼也要全套吉服才行。”
穆桂卻又將那條裈褲扯了回來,很用心地疊好道“少說廢話,給我做全套吉服,你還沒那個資格,一條裈褲足矣,足夠了。”
穆桂說著,眼角竟不自覺地濕潤起來,總叫姜寶玉覺得她是發生了什么事了。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姜寶玉只覺得腳趾能摳出泥來嗎,忍不住打破僵局道“那個,大人我能問下您之前為什么說要讓我趕在月底之前做好這條裈褲么難道月底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
姜寶玉清楚地記得,穆桂的生辰是在年底,才不是這個月底。
穆桂也立時收斂了情緒,將那條裈褲好好地收好,坐直了身子沖著姜寶玉摟手道“再坐過來一些吧,有正事要與你說。”
每次穆桂要搞大事的時候,就會有這種表情,姜寶玉立時就警覺了起來,甚至還下意識握緊了荷包,看的穆桂有點哭笑不得。
“快坐過來吧,我如今已經沒什么能教你的了,以后也不會再收你的束脩了。”
她本是一片好意,想叫姜寶玉放寬心,不想姜寶玉卻給嚇壞了,忙得湊到了她的身邊來,焦急地問道“大人,你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你那么貪財的一個人忽然不收我的束脩了,我挺害怕的。”
“哈哈哈哈”
穆桂真是被姜寶玉搞得有些無語了,忍不住在她背上拍了好幾下。
“你呀,哈哈哈哈哈放心吧,我沒什么事,不收你束脩的事,也是真的。”
看到穆桂笑得這樣開心,姜寶玉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握在荷包上的手才終于松了下來,長舒一口氣笑道“大人要跟小女說什么正事,小女聽著呢。”
穆桂于是也嚴肅下來,一臉惆悵地看向窗外的老榆樹,嘆道“皇帝的乳母周老太君撐不了幾日了,皇帝想去看望她,但她因為德妃的事情,不愿意見他。
皇帝為全孝心,特意派我去送她最后一程,希望我能為親手為她做一套壽衣,體體面面地送走她。
你與我一道去吧。”
經歷過姜榮喜的事情之后,姜寶玉在清楚不過與親人死別的痛苦。
皇帝都不吃奶三十幾年了,還能對乳母有這片孝心,說明這個乳母在他的心里一定很重要吧。
只是有一點她不甚明白,下意識向穆桂問道“大人,可是為什么老太太會因為德妃的事情,不愿意見皇帝呢難道她跟德妃有什么親戚關系嗎”,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