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姜寶玉對家丁比噓,笑道“別叫人知道我回來了,悄悄把我爹叫到他書房去,就說我在那里等他。”
“這”
家丁一臉訝異,心道這宴席可是專門為了給二小姐慶賀才準備的,怎的如今她本人回來了,竟然不叫聲張
但他也懂得主子不讓做肯定有她的道理,遂立時沖著姜寶玉點點頭,便往主桌去了。
姜寶玉則在門前打量了一番院里的客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一些人變了模樣,一些人還沒有變。
她家望春是真長大了,都能幫著永福伯擋酒了。
不過永福伯卻逢人就說“犬子還小,我來我來。”這會兒喝得面紅耳赤的,連走路都要叫人攙扶。
但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
姜寶玉撇了撇嘴,想著待會兒永福伯要知道了她的去處,非得吐血不可。
只覺她這輩子,注定要克她爹了,便無奈搖了搖頭,往永福伯的書房走去。
永福伯一聽說姜寶玉竟然出宮來了,腦袋里的酒氣一下便散了。
他可不會如家丁那般天真,覺得姜寶玉是因為做了官,專門回家來參加自己賀宴的。
畢竟姜家在此之前,出了四位女官了,可沒有一位在這個時候回來過。
“這丫頭,八成是在宮里闖了什么禍,讓人給趕回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永福伯心里這樣想,當即便與堂下諸位客人打了招呼,叫大家好吃慢吃,他先失陪一下。
隨即一路狂奔往書房來,走到門前時,袖子都已經擼到了胳膊肘了。
“給我放下我看你敢”
永福伯一回頭,就瞧見姜夫人扶著老太太一路趕過來,立時瞟了一眼跟在她們身邊的小丫頭,方才家丁告訴他姜寶玉回來的事兒時,這丫頭好像就在身邊呢。
于是他立時趕過去也扶著老太太說道“娘,您這幾日身子不好,這誰這么不懂事兒,把您給接這兒來了就算您是想兒子了,也該是兒子去瞧娘啊。”
“是我,是我怎么了”
姜夫人也不等老太太發話,登時便推了永福伯一把,氣呼呼道“我可跟你說,孩子三年才回家一趟,你要是敢不問青紅皂白就把她氣跑了,我就是拼了這份老臉不要,也要與你和離”
“是了”
姜老太太急得直用拐杖敲地。
“你要是今天敢兇寶玉,老娘也不跟你過了,我跟著愛仁一起出姜家,和我的寶貝孫女一起過日子去”
“哎呀,夫人”
永福伯一下便慫了,在姜夫人和老太太之間來回賠笑臉,“娘,兒子也不是鐵石心腸的木頭人,哪有不疼孩子的道理你們這是把我都當成什么人了”
“你少在這兒給我裝蒜你從我肚子里掉出來的,我能不了解你我看你這擼得老高的袖子,就知道你腦子里裝的什么貓膩兒”
老太太說著,就拿起拐棍來在永福伯身上亂敲。
“你給我先回前院招待客人去,待為娘和愛仁進去先問問明白,再使人去喊你過來還不快去”
永福伯被老太太嚇得一哆嗦,卻也不情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