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原本也沒那么多心思,只不過前日出席一個宴會時,聽人提了兩嘴鐘家的事。
說鐘家那個丫頭之所以會慘兮兮的被趕出宮來,落得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境地,就是著了姜寶玉的道。
那人還說當時那場面,簡直就是把鐘青捆在圈套里砍,太慘烈了。
她便多留了個心眼,花了點銀子去打聽了一下姜寶玉的事跡。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可真是嚇一跳,那可真是個嫉惡如仇,心狠手辣的小混蛋。
要是這些傳聞都是真的,那趙乾明先前那樣排擠養濟院,姜寶玉如今又在養濟院做事,怎么會有那么好心,自己出錢,給趙乾明立好名聲
這不合邏輯。
是以雖然眼下瞧見這彩衣是沒什么問題,但誰能保證她們沒在細節上做文章,又或是現在拿回去以后,又暗中調包生事什么的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要是真沒有點防備之類的,到時候真在千叟宴上出了什么事兒,她家趙大人獲罪事小,她這個官人夫人做不成了,可就是大事了。
是以這會兒伯梁問她,她便做下主來道“你回去告訴姜典衣,這彩衣既是以我家官人的名義捐的,就不能不明不白地交出去了。
明日一早,本夫人親自去養濟院捐彩衣,待看著那些流民穿待好后,自會派人護送他們進宮,必定保證萬事妥帖,不勞她費心。”
“這”
這與先前說好的不大一樣,伯梁自是不能隨意答應。
可趙府管家當即領著人圍了上來,一副蠻橫樣子道“這什么這我家夫人都發了話了,你敢不從”
好漢不吃眼前虧,伯梁忙的擺了擺手,退下去道“小的自然是不敢的,這就回去與姜典衣商量。”
“不必商量了,就按本夫人說的去辦,送客”
趙夫人說完,便叫人抬走了彩衣箱攏,還將伯梁趕了出去。
伯梁原本還掙扎了幾番,待趙府的人將他扔下臺階,關上了大門,他便冷笑著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大搖大擺地帶著人走了。
待回了養濟院,與南宮凜和姜寶玉稟報詳情之后,伯梁還有些納悶兒地看向姜寶玉道“姜典衣竟是會五行八卦之術不成,怎的就在先前一口斷定他們會將這批彩衣扣下,明日一早再送來的”
“哎”
姜寶玉還謙虛上了,擺擺手道“也沒有算的很準,我以為她頂多是明早送來,沒想到她還要派兵幫咱們護送流民進宮,真是周到呢。”
“大人,您就別跟小的開玩笑了。”
伯梁這會兒好奇死了,要是沒聽到個所以然,今晚估計都要睡不著覺。
姜寶玉于是偏頭看向正歪在一旁酩酊大醉的殷時雨,笑道“那還不是殷兄弟結交的朋友多,及時將本典衣平素所為宣揚了出去,好巧不巧地叫趙夫人給聽見了”
伯梁一聽,忙的朝殷時雨看過去,就見他忽的翻了個身,似乎是夢見了什么,嘴里還喃喃道“來來來,兄弟跟你說個故事。”
心道怪不得最近殷時雨總不見人,就連平日最厭煩的秋日宴都要去湊熱鬧,竟是被姜寶玉派去做任務了
而正在他一臉懵之際,南宮凜則看向姜寶玉,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可想好了,若是現在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噗”姜寶玉也看向他,不屑道“哪來得及了我銀子都花出去了,不見點利怎么行”
她說著,神情忽的嚴肅起來,掃視身邊三人道“放心吧,跟著本官好好干,少不了你們肉吃”
她這副模樣,頗有些從前在紈绔圈當老大的架勢,只是伯梁忍不住給她潑冷水道“大人,可畢竟這養濟院的老大,是我們南宮執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