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凜竟然與姜寶玉想到了一處,這邊殷時雨才剛走到大門前,就見南宮凜領了個大夫回來,兩伙人堪堪碰了個正著。
“真是奇了。”
殷時雨抓著后腦不解道“你怎知姜典衣要請個大夫我這還沒去知會你呢”
姜寶玉一瞧見南宮凜身影,便急急下來,問道“你可是在外頭聽說了什么”
南宮凜先是吩咐伯梁安排大伙兒排隊就診,隨即才與姜寶玉點點頭道“今日去度支司,遇到了太醫正,與他說起了洛水浮尸一事,他提醒我要早做準備。”
姜寶玉皺眉,不禁又回頭看向那些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聽話排好隊準備看大夫的流民們,輕聲嘆道“但愿我們現在做的,還來得及吧。”
“來得及一定來得及的”
殷時雨總算是看明白了一些,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二人,在二人看向他時又道“自打姜典衣來了之后,咱們養濟院的生活早就大變樣了,大家都很注意飲食衛生,生活也規律了許多,去歲的傷寒雖然來得兇猛,但咱們養濟院的人生病可是最少的。
你倆放心吧,哪里有事,咱們這兒也不會有事的。”
姜寶玉也覺得殷時雨說的有理,總算松了口氣兒,便就要往外走。
“哎大人不是說近日要少與外人來往嗎你這是要作甚去”
殷時雨忙把姜寶玉叫住。
“我得去趟明月樓,這個事兒也要通知姜家一聲。”
“不用了。”
南宮凜忙道“方才我們與太醫正閑聊時,永福伯正好也在,另外我待會便會上書將此事說明,讓朝廷來通知最是穩妥。”
姜寶玉遂放下些心來,只專心做好眼前事。
好在大夫檢查一番,官方養濟院的流民并沒有什么大礙,陳年痼疾或許有之,但傳染病卻是沒有的。
“你們若是擔心,大可以在院墻地面上撒上石灰,食用器皿用沸水煮過了再用,也要經常沐浴清理身子,如此一般,或許可以避免禍事。”
大夫給了一番忠告,姜寶玉等人牢牢記下,好生將人送走了。
后面一連幾日悉數照做,果真沒有出什么大亂子。
但是神都城里大部分養濟院,就沒那么幸運了。
雖然永福伯從度支司回去后,立時召集各大養濟院的執事去商議此事。
可大多數人都覺得永福伯是小題大做,再者不過是些無家可歸無人在乎的流民,能給他們個住的地方,給口吃的,就已是積德行善。
去歲響應朝廷號召,為流民制作氈包已是破費不少,如今要為還沒邊際的事兒再行開銷,許多人都不愿意。
永福伯雖為商會行首,但養濟院畢竟不是盈利機構,屬各家自愿行善,自然自有章程。
他也不便強求,只得管好自家,按照姜寶玉書信上的法子規規矩矩地照做。
原本那些沒有照做的養濟院雖不愿在此事上再行花費,但平日里為了積德行善,也并未苛待了流民,若無外因影響,并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怪就怪一些不合規定的黑養濟院,打著養濟院的旗號,行蠅營狗茍之事,將皮相好些的少男少女好生馴養,欲拿出去賣個好價錢,沒有好皮相的,就各種威逼利誘,令其簽了賣身契,做苦力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