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玉想想也是,而且魚夢龍那樣活蹦亂跳的人,小時候得天花都沒有帶走他,雖不知這次的疫病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應該也不至于害他性命。
她這邊放下心來,就開始打量秦子瀾身后,除去幾個帶著鋪蓋的仆人之外,竟是沒有旁人。
“怎的就你一人來了嫂子和伯父伯母”
不等姜寶玉說完,秦子瀾便擺擺手道“你這半年在養濟院忙碌,應是沒有聽說,家父嫌朝堂之事繁瑣,不如山水怡人,前些日子已辭官回鄉,上山做了夫子,家母自然隨之。
家兄一家早已外放做官,自然也不在神都。
至于拙荊”
秦子瀾說著,忽然勾唇輕笑,臉上似有欣喜之意。
“她上月被查出有孕,害喜得厲害,我便叫她回娘家住著散心去了,是以躲過了這一劫。”
“嫂嫂又有孕了”
姜寶玉開懷大笑,忍不住拍著秦子瀾的肩膀道“真好,這回可說好了,孩子生了要抱過來給我瞧,我定要包個好彩頭給他,連前頭的兩個一并補上。”
二人在這邊有說有笑,南宮凜與伯梁他們卻看得云里霧里。
“不是說她與定國公世子是一對,怎的與秦侍講也聊得這樣投機”
伯梁也是納悶兒,捋著山羊胡好生嘆氣。
只有殷時雨上前來笑道“這有什么姜典衣作為在紈绔圈頂端的大人物,多結交幾個朋友怎么了你們是沒見她與夢龍兄在一起時的樣子,勾肩搭背,動手動腳的都有。”
“勾肩搭背”
“動手動腳”
南宮凜與伯梁齊齊皺眉,立時便想歪了。
殷時雨一開始還不懂南宮凜與伯梁為何會有這等神情,不過他好歹是混紈绔圈的,仔細想想便也明白過來,當即目瞪口呆,一臉嫌棄。
“你們倆想到哪里去了”
說著,左手摟過南宮凜脖子,“是這樣勾肩搭背,”右手錘了伯梁肩膀一拳,“這樣動手動腳。”
“都是兄弟之間的正常勾當好嗎”
殷時雨說完,還立時遠離了南宮凜和伯梁,仿佛自己剛剛碰了兩個臟東西一樣嫌棄。
看的伯梁目瞪口呆,指著殷時雨的背影道“這小子什么時候成了姜典衣那頭的人了”
說著他還學著殷時雨方才那樣也摟過南宮凜的脖子,異常氣憤地說道“難道一個小娘子,這樣與男子摟摟抱抱,就沒有問題嗎”
他說完,還轉頭看向南宮凜尋求認同,卻是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動作實在太過曖昧。
而南宮凜的眼中此時卻只有伯梁臉上的那顆毛痣。
二人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斷然分開,恨不得當即離彼此八丈遠,然后繼續看著殷時雨加入了姜寶玉和秦子瀾之間,三個人聊在一處,也不知在聊些什么。
南宮凜眼中閃過一絲艷羨之意,但他知道有些事情與自己無緣,便不能強求,于是轉過身去,開始囑咐流民們做事。
“大家記得按照先前咱們做的那般,將石灰散在氈包附近,方才本官已與寺院里的小師父打過招呼,后山正好有塊菜地,是小師父們管轄的,這段時日咱們吃的用的,可全從里面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