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魚夢龍走遠了,姜寶玉才回過神來,皺眉自語“作甚要拿我與你作比較我不過是知道與水寒舟無甚可能,所以一直口嗨罷了,與你的情況怎能相同
這種事情,你不主動,倒要等著清夢主動,你等到猴年馬月去吧”
姜寶玉一肚子氣悶,跺腳準備回房,不想卻忽然遠遠瞧見一屋的病患開門出來取湯藥。
雖然只露出個側臉,但姜寶玉卻是認得的。
“正是鎮邊大將軍崔友雄。”
姜寶玉一陣驚訝,正欲打招呼,可崔友雄著急的很,取了湯藥后,便急急地進屋關了門。
姜寶玉一陣納悶兒,便走過去欲拜訪,誰知剛要敲門,忽聽里面言語道“你可聽說了連殷家和趙家都受了牽連,全被關到這里來了,皇帝這是要作甚鴻門宴嗎”
姜寶玉一陣驚詫,探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腦子都開始空白了。
就見崔友雄似乎也覺得友人之言不妥,忙勸道“兄莫要動氣,當心隔墻有耳,事情不還沒弄清楚嗎”
“什么沒弄清楚你怕他李玄德。老子可不怕不論你我還是殷實、趙霍之流,誰不是當年一道跟著程大哥投奔他的如今他借著疫病之由把咱們全抓來程大哥這里關著,不為這個又是為何”
那人似乎還沒說夠,立時又道“雖說你在投奔程大哥之前便與他有些交情,但你別給老子裝糊涂
先前他親自上獵山為你獵熊,又賜你橘頂八抬大轎,難道你就沒看出來他已經開始防著你了”
屋里靜了一會兒,傳出崔友雄一聲嘆息。
“還是不要多想了,趙家不是也來了嗎趙家可是皇帝的岳家,他才剛升了蕓沫做貴妃呢。”
“我呸他何曾在乎過什么岳家不岳家的當年蕭家和水家的下場還不能叫你看清他的本質嗎”
屋子里又是良久沉默,等到姜寶玉都想悄悄走開了,那人忽然拍了桌子道“不瞞你說,從他將蕭氏全族趕去偏遠小鎮那一日起,我就一日安穩覺也沒睡過,這破日子我過夠了,不打算再忍了
有件事我籌謀已久,你若加入,那便大家一起成事,若不愿加入,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別攔著我便是”
姜寶玉腳步一頓,猛然一回頭,眼珠瞪得如琉璃珠子一樣圓。
心道崔伯伯你可別犯傻啊,莫要給人當盤棋給下了。
不想日光變化,正好轉到她這里來,將她身影打在窗上,屋里的人瞧了個正著,二話不說,先破窗飛出一個杯子來。
姜寶玉整個嚇傻了,這么快的速度,就算她能躲過杯子,也立馬會被里頭的人抓住。
倆人密謀的可是謀逆重罪,便是崔友雄再想讓她做兒媳婦,也不會冒這個險留她一條性命的。
她心想自己這次一定是完了,作甚那樣欠,非得過來給崔友雄打個招呼
她做了那么多年神都第一紈绔,被人罵沒教養多少年了,特么差這點禮數嗎
可如今悔之晚矣,不如好好想想待會兒要怎么說才能保住小命。
真不瞞你們說,就那么一會兒,她連搬出永福伯,抱著全部家資堅定站在扳倒皇帝大旗的行列,與里面那倆同流合污的說辭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