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玉這會兒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有人想害她,她不但沒能為自己報仇,連要害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這種事她如何忍得了
不管怎么樣,必須先救下自己再說啊。
好在老婦很快笑道“你起來吧,我看你中毒不深,該是這幾日的湯藥也沒怎么好好喝吧。”
“那倒是。”
姜寶玉恍然大悟,立時站起來道“這幾日的湯藥實在是苦,他們又不給蜜餞解苦,我喝是喝下去了,不過也吐了不少。”
她說著,一雙眼忽又明亮許多,追著老婦問道“那這么說,我是不是沒事兒了,大娘”
“誰說的”
老婦這會兒又開始研究她的那些花花草草,隨口一說,直接給姜寶玉嚇傻了,當即愣在原處開始胡思亂想。
她便又道“難道疫病不是病”
老婦說著,眼中露出悲憫之色,“若是再找不到合適的方劑,莫說是你,這一院子的人,乃至整個神都,甚至是皇庭都要遭殃了。”
老婦之言就好像一個閥門一般,忽然便打開了姜寶玉的記憶,讓她記起自己還是個剛被疫病折磨的苦不堪言,從鬼門關上逃回來的病號,當即開始咳嗽不止。
老婦瞧她這幅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開始埋首研究花草。
姜寶玉于是跟過去問道“您這是到底在作甚呢難道是這些花草能醫治疫病”
老婦沒回答,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姜寶玉閑著無聊,只得在旁邊瞧熱鬧,將老婦摘花草的種類和順序記下來,準備以后出了云門寺,進宮找阿芒問問去。
這時,又有醫女來給姜寶玉送湯藥,姜寶玉便警惕起來,回頭看向那個醫女,才發現不是方才那人了。
醫女都是聚在一處熬藥,誰熬好了就送過來,依次給沒有喝到湯藥的人送藥,并沒有對號入座,綁定負責。
是以這會兒換個人來送藥也沒什么稀奇的。
只是經過方才那件事兒后,姜寶玉倒不敢隨意喝藥了,而是先端到老婦面前,詢問一番,見她點頭之后,才敢喝下。
等到將湯碗還給醫女之時,姜寶玉便試探性地問道“方才出了點小插曲,許是那位姐姐送錯了藥,真是有勞姐姐多跑一趟為我送藥了。”
“送錯了”
醫女皺眉,一臉茫然道“姜典衣是不是搞錯了方才我并沒有送藥過來啊。”
姜寶玉以為醫女是沒聽懂她的話,便又笑著解釋道“姐姐誤會了,我不是說你,是方才那位姐姐送錯了藥。”
“這不可能。”
醫女愈發不解,瞧了瞧旁人后,湊到姜寶玉身邊小聲說道“因著魚小旗的囑托,這幾日姜典衣的湯藥都是小女專門熬制送過來的,今日我才第一次給你送藥,怎么會還有個醫女過來”
“專門給我送藥”
姜寶玉也是懵了,開始打量起眼前醫女來,醫女都戴著面紗,前幾日姜寶玉并沒有過多關注她們的容貌,但這位醫女的眼尾處有顆紅色的淚痣,是以姜寶玉有些印象。
如今想來,前幾日送湯藥的醫女正是眼前這人,而方才那位的眼尾,可沒有淚痣。
想明白這件事后,姜寶玉大驚,忽然若有所思地說道“姐姐既認得魚小旗,不知可否幫我傳信兒,請他盡快來見我一面”
姜寶玉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一件細軟欲遞給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