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友雄有些不好意思看姜寶玉,只揉了下鼻子說道“還不是西廂吵得要死,影響老子休息,叫老子病得更嚴重了,這不就來這兒了么”
說著,他便不理姜寶玉,順手揪了個太醫過來問道“總之老子現在就要試新藥,你準是不準吧。”
“準,準”
溫太醫哪敢違背崔友雄的命令,別看這位大將軍生的一副眉清目秀,天下無雙的樣子,那發起脾氣來可是真能當場撕了他這小身板的。
“只是就算您肯試藥,那人數也不夠啊。”
溫太醫十分為難,目光開始閃躲,忽的瞧見一直站在一邊裝透明人的焦不說話太醫,忽的瞪大了眼睛罵道“焦巖,你還不快上來說句話裝什么木頭人”
焦不說話太醫還假裝沒聽見,拿胳膊擋著臉,還別過了頭,還是崔友雄用另一只手將人提了過來,兇巴巴問道“你來說,我們幾個試藥,可有不妥”
焦太醫立馬搖頭賠笑“無有不妥,絕無不妥,大將軍、姜典衣、秦侍講請便”
“胡鬧”
終是叫了緣主持看不下去,轉過身來勸道“自古試藥至少要十人之上有效,才可制成方劑,推廣運用。
如今你們只有三個人,便是證實有效,也可能是瞎貓碰上僵鼠,如何能作數”
了緣說完,又看向崔友雄,目光凜然,幽幽帶著些怨氣。
崔友雄對他還是有幾分敬重的,當即放開了兩位太醫,垂著頭站在一邊耍橫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得給個說法吧,難道當真看著這么多人一起困死在云門寺里
就算你們能等得起,那皇帝等得起嗎
若是遲遲不見有效方劑奉上,你以為朝中那些個個長了張嘴的諫臣,不會劍走偏鋒,狗急跳墻嗎
到那時候”
崔友雄說著,不禁看了一眼身邊眾人,一個個好像沒喝飽水的小白菜,蔫黃蔫黃的。
這場面比他在軍營里的那些兵卒們挨餓受凍時也差不多了,難免心疼幾分,不禁在了緣面前危言聳聽道“到那時候,這些人的生死可就由不得你我了”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也是天意罷了,但無論如何,規矩不可廢”
“那你說怎么辦嘛現在人就是不夠就只有我們三個”
“四個。”
姜寶玉忍不住上前提醒,“大娘自己也試過了。”
“姜二你就別打岔了,”秦子瀾將她拉回來,為難道“眼下的情形是,試藥人數不夠,方劑便不能推廣,如此,縱使你我能夠痊愈,也出不去這云門寺。”
“咚咚”
正在眾人為難之際,有硬物敲擊石磚的聲音從低處傳來。
“咚咚”
聲音一下又一下。
眾人于是開始四處張望尋找,發現竟是方才倒地昏迷的那位女患,就見她拼力地舉起手來沖著眾人招呼,目光炯炯,似是有話要說,只是氣道插著竹管,并不能發出聲音,急的眼角都落了淚。
姜寶玉忙俯身探了過去,耐心問道“你別著急,你可是有話要說”
女患費力點點下巴,隨即發出“額額”的聲音,就是說不出話來,只得將頭轉向老婦,“額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