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小孩,而且阿芒現在也算不得小宮女了,但畢竟是在宮里,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阿芒似是也被男孩驚到了,聲音里帶了幾分氣憤。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小無父無母,被祖母養在身邊,她允許便可,還需要誰來允許”
“總之我不許”
“你不許你憑甚不許再說我又無心升官之道,將來總要嫁人的,難道與你一個小內侍相伴一生”
姜寶玉和許清夢眼睛又大了幾分。
還以為阿芒是結識到了什么如意兒郎,不想竟是個內侍,這也太
阿芒許是也有些疲累了,自怨自艾地說道“我真是蠢,竟然還想從你這里得到些安慰,殊不知你也不過是把我當做玩伴而已,你不許我出宮嫁人,不過是怕我走了,日后便再無人陪你說話,與你一道玩耍。
你放心吧,這世上男女也好,至交也好,同袍也罷,從來都是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等日后你有了新的好友,很快就會把我忘了的。”
山洞里傳來腳步聲,姜寶玉和許清夢忙得移到假山后面去,小心翼翼探頭往這邊看。
就見阿芒沒一會兒便出來站在洞口,身后緊接著伸出半只衣袖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一把扯住她衣袖,用依舊霸道的聲音說道“誰說我會忘我不會忘,不想忘,也不能忘”
阿芒越發生氣了,使勁退掉了小內侍的手,氣鼓鼓道“誰管你忘不忘啊總之我就是來告訴你,以后我們就不能再見了。
就算你不會忘,不能忘,也不想忘,也還是不能再見了李鳥你清醒一點啊”
阿芒說著,便氣沖沖地跑了,一邊跑還一邊抹著眼淚。
小內侍露出半個身影,一直盯著阿芒遠去的背影,許久才嘆著氣道“可我不是李鳥,你也不只是玩伴。”
這話一出,還沒來得及走的姜寶玉和許清夢直接張大了嘴,仿若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秘密一般。
許清夢更是一不小心打了個嗝。
“誰”
李鴻六歲習武,如今已經小有本事,是以每次喬裝出來與阿芒相會,并不會攜帶侍衛。
聽到許清夢的打嗝聲后,他很快便挪到了二人所在的位置。
甚至一把掐住了許清夢的脖子。
“你還不放開嗎你是哪個宮里的內侍竟敢對上官無禮”
姜寶玉和許清夢因為剛從洛城殿回來,還沒有換下命服,且李鴻因著要與阿芒身份匹配,一直穿的還是普通小內侍的衣裳。
在品階上,見到姜寶玉和許清夢,他是要行禮的。
聽到姜寶玉之言,他便朝姜寶玉看了過去,卻是一下愣了神兒。
“姐姐”
“什么姐姐”
姜寶玉這會兒只顧著救下許清夢來,全然沒有去看李鴻的面容,一邊拍打著李鴻的手一邊訓斥道“我二人乃御用尚服局女官,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若許典衣有什么閃失,你當真以為自己會無事嗎”
姜寶玉訓斥人的時候雙眼炯炯,就跟當初她在宮墻上開導李鴻時一模一樣。
這些年李鴻并沒有特意去調查姜寶玉的身份,但每當一個人感到孤單疲累之時,他就總會想起當年那位背著他一道眺望南城門的小宮女。
他還記得那天午后的陽光格外濃烈,女娘不算寬大的背甚至還有點硌人,可那是他長到這么大,覺得自己最像個正常小孩的時候,因為那是他唯一一次被人背過肩頭,不因他是太子,只因他是個小孩兒,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