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著,看著天一也不順眼了,總覺得這陣子沒一件事情是順利的,真晦氣
他便將氣全撒在了天一身上,將他數落一番,趕出去準備早朝事宜,他自己則回去繼續叫穆桂伺候他更衣。
待到天一完全走遠之后,皇帝的臉色才漸漸轉冷,低聲對正在給他系衣帶的穆桂道“愛卿方才所說之事當真徐尚宮的病也是她們所為”
穆桂手上動作未停,低聲道“千真萬確,臣手下的不良人當時正在附近,曾親自與對方交過手,確定就是那人。若非她發現的及時,徐尚宮恐怕已經”
皇帝聞言,袖中的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那個人越來越過分了,已到了他不能容忍的地步。
“先前你說與她有關的幾件事,可都掌握證據了”
穆桂沖著皇帝點頭。
皇帝痛心疾首,卻終究還是下不了狠心。
“朕總想給她機會,以為她得到的多了,終會放手,可她為何就不知收斂,總是要逼朕呢”
穆桂深吸一口氣,回想起當年那個剛從冰冷的寒潭中爬出來,坐在池邊邊抖邊哭的落寞背影,心里也是一揪一揪的痛。
“大家,錯了就是錯了,總該明確地讓她知道她錯了,她才會有改過的機會啊。”
皇帝這會兒眼神恍惚,他看向穆桂的時候,活像個年近半百的失孤老人。
“可事到如今,她真的還有改過的機會嗎”
穆桂垂下頭,眼尾也控制不住地濕潤了。
“會有的,只要她自己肯改,就一定會有的。”
穆桂說著,雙手撫上皇帝的衣領,向兩邊掃平他胸前的褶皺,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前提是,大家要先下定決心才行。”
她說著,便退到了一邊去,如下人一般垂手站著。
這時,天一在門外稟報,說是早朝的時候到了,請皇帝移駕洛城殿。
皇帝便也掃平臉上的隱痛,向一個君王一樣,威嚴地邁出了門檻,在天一陪同下上朝去了。
姜寶玉得知水寒舟已相看了柳家女娘,心中原本的焦急之感,竟是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了。
連她自己都驚訝她的表現。
她甚至還無比清晰地記起了昨日魚夢龍說今早要在他那兒和秦子瀾一道商量怎么給崔寶玉接風和送行一事。
于是她一離開飛霜殿,就直奔羽林衛大營了。
剛好魚夢龍和秦子瀾已經碰了面,以為她不會來,還商量著一起攜手去找她呢。
“老大,原來你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