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玉唇角微勾,趙貴妃或許是得意地忘了形,果然還是漏出了馬腳。
一個果真天真善良之人,是不會用這種口氣與人說話的。
但她給趙貴妃制作禮服,助她奪得皇帝的青睞,自是也有事想要趙貴妃幫忙的。
于是她給趙貴妃行了一禮,含笑道“既然娘娘如是說,臣還當真有件事,或許只有娘娘能解決。”
“哦”
趙貴妃望了一眼蘇蝶兒,沖著姜寶玉問道“說來聽聽”
姜寶玉于是問道“不知娘娘可還記得六年前在后宮尚服局做事的典衣姜寶珠”
趙貴妃一聽,果然神色慌張,便是一旁站著的蘇蝶兒也跟著一道慌了起來,手一抖,竟直接碰到了一個小茶盅。
茶盅在桌上滾了一圈,發出哐啷啷的聲響,在這寂靜聊賴的屋子里顯得格外刺耳,卻叫姜寶玉更加確定了心里的猜測。
趙貴妃,一定知道什么。
于是她不再給趙貴妃和蘇蝶兒時間去想說辭,而是直接了當地說道“臣想要一個真相。如果明日娘娘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臣希望娘娘能夠告訴臣,臣姐病故的真相。”
姜寶玉說著,便給趙貴妃行了個屈膝禮,轉身欲走。
“過去的事就不能讓它過去么畢竟人還是要向前看的。”趙貴妃像是一時沒忍住,出聲勸道。
姜寶玉頓住腳步,側頭用余光看向身后的虛影,笑道“對你們或許可以過去,可她是我親姐姐。”
姜寶玉說完便走,臨出門時,她聽見身后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即,還有蘇蝶兒的驚叫。
“娘娘,娘娘您沒事兒吧”
趙貴妃的寢宮與水漓歌的一樣,都是在殿閣的最高處,姜寶玉出了趙貴妃寢宮,還是要經過那一片花園,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這會兒大半個惜花宮里的人都在這里,人手一把小鋤頭,有些人手里,還有一些已經鏟下來的花卉。
姜寶玉有些好奇,隨手拉了個人問道“好好的花,作甚要鏟掉”
她說著,還往那人手中花卉瞄了一眼,誰知那人見她眼生,支支吾吾地不肯開口。
姜寶玉正欲多看時,身后忽然傳來了蘇蝶兒的聲音。
“姜掌衣,可否借一步說話”
姜寶玉回頭看向蘇蝶兒,倆人一道同行,往惜花宮外走。
她知道蘇蝶兒追出來尋她,定是有話要說,是以她特意不說話,一直等著蘇蝶兒開口。
蘇蝶兒倒是也沉得住氣,一直等到了惜花宮門前,才試探性地問道“姜掌衣對令姐的感情,本官很是欽佩,可這宮里之事,從來都不是只有公道正義就行的。若是令姐病故的背后當真藏有驚天秘密,姜寶玉有想過你知道真相后,該怎么辦么”
她果然知道什么。
不光她知道,趙貴妃,皇后,甚至是皇帝,他們應該都知道。
不光他們知道,姜家人除了她以外,一定也知道。
只是他們具體都知道些什么,誰知道的最全面,不得而知。
姜寶玉從如今掌握的情況來看,只能推斷姜寶珠確實是出了一點事,得罪了宮中某個大人物。
但是從結局來看,只有她一個人出事,姜家卻得以保全了。
雖然表面上看,姜家確實沒了皇商的位置,可永福伯卻得到了爵位。
姜家女官也沒有因此而被阻礙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