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有官兵瞧見了他們,上前來詢問身份。
姜寶玉便將頭縮了回去,由著車夫自報家門。
“我們是住這府上的,車里面是我家二小姐,敢問官爺,我們府上這是犯了什么事兒?”
官兵一聽是姜寶玉在里面,語氣立時和善了不少。
“是姜掌衣回來了啊。快快里邊請,我家主子已經在里面恭候多時了。”
姜寶玉于是下了馬車,將玉璋交給下人帶著,自己跟著官兵往里面走。
一路上她都在心里盤算著來人的身份。
能調動這么多官兵來找她的,在這神都城里大約只有水寒舟、崔寶玉、魚夢龍,再往上數就該是新皇和太后了。
可她沒這么大面子請的動新皇和太后,魚夢龍也不敢叫人來圍了她家府邸。
至于水寒舟,他若來見她必不會這樣大張旗鼓,嚇壞姜家人,這不是他的做派。
思來想去,這倒像是崔寶玉能干出來的事兒。
可是崔寶玉的副將她是認得的,眼前這個領她往前走的也不是啊。
姜寶玉就這樣提心吊膽地往前走,終于來到了永福伯的書房所在的院子。
一進門,她那一顆懸著的心,就又被吊高了一些。
就見水漓歌正坐在正堂之上,身邊還有阿芒陪著。
永福伯一家都坐在下頭,大約是客人來的久了一些,話都說干了無話可說,兩伙人正在一處大眼瞪小眼呢。
一瞧見姜寶玉的人影,阿芒便展露笑顏,登時就要起身下來迎。
還是水漓歌給她使了個眼色,提醒她現在是皇后了,在人前該有個皇后的樣子,她才硬生生又坐了回去,給身邊的侍婢使了個眼色。
那侍婢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女官考試中給許清夢做過助手小宮女的阿蓮。
如今阿芒正位后宮,身邊總要有些信得過的婢女,她又舍不得使喚姜寶玉和許清夢,正好皇帝駕崩,阿蓮無處可去要被遣送回家,她便將阿蓮選到了身邊來。
阿蓮知道姜寶玉與阿芒交情不淺,她自己也受過不少姜寶玉的恩惠,是以講話也十分客氣。
“姜掌衣快上前頭來吧。”
到這會兒,永福伯他們才知道姜寶玉回來了,都紛紛松了口氣。
先皇永福伯是常見的,可他性子隨和,開得起玩笑,而且與永福伯自幼相熟,二人在一處說話自然輕松。
水漓歌與先皇可不一樣,是個恩威并施的主,永福伯在水漓歌面前是從來不敢造次的。
如今姜寶玉這個正主回來了,他也總算卸下了接待客人的責任,自是輕松了不少。
姜寶玉自打上次在惜花宮氣倒了水漓歌之后,這還是頭回見她呢。
雖說有阿芒在旁邊,她能心安一些,但是一想到這個主曾經給自己下跪過。
如今她當太后了,而且還是攝政太后,是否能容忍這段黑歷史的存在,那可就說不準了。
姜寶玉這樣一想,忽然脊背發涼。
心道這主如此勞師動眾的過來,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的吧?
于是她趁著往前走的時候,特意貼到坐在末尾的姜望春身邊低聲問道:“什么情況這是?”
姜望春比姜寶玉小三歲,如今年僅十四,卻已經掌家半年多了,看起來要比一般年紀的少年成熟穩重許多。
水漓歌如此大陣仗地夜訪永福伯府,就連永福伯都是滿頭的汗,他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與姜寶玉說話的時候都半點看不出來緊張。
只見他微微側頭給姜寶玉解釋道:“下午二姐你方走不久,太后就帶著皇后一道過來了,說是有事要找你。爹說你去祭拜天一總管了,要立即派人把你追回,太后卻不叫去,就說先在府上與咱們閑聊著,慢慢等你回來便是。誰知一等就等到了這會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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