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樓實在不記得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位女子,于是用試探性的語氣問,“你是”
女子回答,“我叫文檀。”
李玉樓疑惑中帶著幾分警惕,因為女子的聲音雖然清脆,但很生硬,似乎要找她打架。
“我爹爹是秀州通判”文檀解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欺負你。”
李玉樓意外之余有點尷尬,自己膽怯的樣子是不是很可笑。
“文姑娘好”李玉樓微微福身道。
“你不用這么客氣,我看你一個人,也知道這些人不喜歡你,我也是一個人,我不喜歡她們,所以找你來說話”文檀解釋道。
李玉樓有種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狼狽為奸。
“反正你也是一個人,你不會介意吧”文檀看著李玉樓,可這話里的語氣是,不管你介意與否,我都會站在這里。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你別在意,這些女子都矯情,說著你不好的話,心里羨慕你都快羨慕死了,也恨不得一個男人能為她們不顧一切”
李玉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有件事情她得強調,“我不喜歡謝公子那種”
“我知道”文檀道。
“你真的知道嗎,你不會覺得我其實是故意吊著謝公子,享受那種過程吧”李玉樓警惕地看著文檀。
“那你是這樣的想法嗎”文檀看著她問。
“我自然不是”李玉樓強調。
“你自己不是就好了,何必要在乎別人心里怎么想”文檀道。
李玉樓忽然覺得文檀說的很有道,她再看文檀,覺得她眉宇之間滿是英氣,這是一個比她還有主意的女子。
“一會兒我們坐一條船好嗎”文檀問。
“當然好。”李玉樓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李玉樓與文檀說著閑話上了給他們安排的船只。
這是一條不大不小的船,船上有十幾個女眷都是李玉樓完全不認識的。
好在對方對她也不太了解,沒有指指點點。
李玉樓覺得輕松自在許多,與文檀坐在船頭一邊說話,一邊吃著點心。
船行往里,本來沒有風,可越往湖里走風力越大,李玉樓衣角被風吹起來上下翻飛,如林間跳舞的紫色蝴蝶。
文檀則站起來站在船頭,繡鞋上的那兩顆珠子幾乎已經懸空。
“文小姐,你小心一點。”李玉樓趕忙警告道,她雖然也經常坐船,但到船板的機會都很少。
“這算什么”文檀說著忽然抓著旁邊的桅桿身子飛起來,然后轉了一個圈,如一只矯健的猴子一般雙手抓著桅桿最后穩穩地落在船板上。
李玉樓被她嚇得驚呆在那里,因為實在是太突然了,文檀的身體完全脫離的船舷的位置,在水面上蕩了一個圈。
“你”
文檀哈哈地笑起來,“嚇壞你了,我經常這樣做,我爹爹是秀州通判,經常在太湖上訓練水軍,我就是在船上長大的,哈哈”
李玉樓恍然大悟,她并不知道通判是個什么官職。
“太湖上有大批水軍,可軍備廢弛,缺少糧草,設備更少,船只老舊”文檀臉上笑容頓時消失,敷上一層擔憂,“如果海匪來襲,我們毫無抵抗能力。”
“如果能將貴妃娘娘下江南這一次的花費用在水軍的軍費上至少夠打造一支三十只戰船的水軍運行五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