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鶯娘有亡夫可以祭拜,張秀蘭沒有,就進去給李家的列祖列宗點了幾根香,磕了幾個頭,雖然她覺得自己的丈夫能考上進士與他們無關,但是該講究的時候還是要講究。
他們巷子也成了整個秀州城的話題,甚至,知府大人剛走,就有好幾個牙行的掌柜親自登門詢問宅子賣不賣。
一家人都很開心,晚上坐在一起吃火鍋。
“娘,我們是不是要進京城”李玉琨一臉激動地問。
他爹中了進士,他也被從學院里叫回來。
“現下還不知道,你爹沒有進一甲,一定不會參加殿試,應該會有委任,不知道會去哪里做官”張秀蘭道。
中了二甲能做什么官她并不知道,“現在只能等你爹的信”
“不過你姐姐應該會去京城,我聽你爹說過,一甲前幾名都會進樞密院做編修兩年,然后再擢升”張秀蘭夾了一塊軟糯的羊肉片放進了李玉琨的碗里道。
“可姐姐的婚事還沒有辦,他們的婚禮難道我們不在身邊”李玉琨看向李玉樓道。
“自然要先去京城,我們都去,然后再看下一步去哪里”李玉樓笑著道。
“高興是高興,”張秀蘭嘆了一口氣,“這是你爹爹的夙愿,可想著他做一個八品小官,我們就要舉家搬遷,覺得沒必要”
“如果去了那些西北苦寒之地,還不如就在這里賣布好。”
張秀蘭不喜歡搬家也屬于正常想法。
周家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搬家了,周鴻中了進士,武闕也進了大理寺做主簿,周家必然是要去京都了。
宋大叔自然是不會去京城的。
“大叔,要不你也去京都看看,反正時雨也要在京都落腳,我們伺候你。”李玉樓一邊幫宋大夫挑水一邊說。
宋大夫笑了笑,“玉樓,你是個孝順孩子,可大叔怎么能隨你們去京城這邊這么多病人等著我吶。”
李玉樓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雖然她知道宋大夫心里的想法,也沒有說透,“那可不”
李玉樓很快收到了孟時雨的信,信中的語氣依然平淡如水,說他中了進士,要等著殿試,一切都好。
張秀蘭也收到了李旭的信。
“玉樓,我們要去京城,你爹留在京城了。”張秀蘭拿著信沖出來,在空中擺動著,對李玉樓大喊道。
李玉樓從屋子里出來,沖到張秀蘭面前,將她手中的信搶過來,一目十行看了一遍。
“校書郎”李玉樓看向張秀蘭問。
“管他是什么官,反正能留在京城,我們一家人就不用分開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不用靠著你爹的那點俸祿來養活我們。”張秀蘭滿臉笑容,是發自心底的開心。
其實這段時間張秀蘭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要怎么安置秀州的這些人。
他們很多人都跟著他們家好多年了。
開心總是短暫的,到了分別的時候總是讓人不舍。
“你們可以另謀他路”張秀蘭給了這些人很豐厚的遣散費。
“我們在京城的鋪子如果能開起來,你們如果愿意去,我會寫信回來,不愿意去也沒什么”張秀蘭說著眼眶不禁紅了。
下面很多人也跟著更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