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雨的話竟然說的孫知府半句也接不下去。
“朝廷給了縣衙向當地商戶征稅的權利,下官只是派衙役上門征稅,他竟然打了下官派去的衙役,這不是謀反,又是什么”
“高家巨富,可已經五年沒有上繳稅收,下官不過是在履行一個推官的職責而已。”
“稅收是按照收入來計算的,本官已經為他們免去了地產,商鋪,田產,宅子這些產業的賬目,只將他們家里擺放的一部分器物收繳到衙門,作為納稅的依據。
下官這么做,不過是想讓他補交一些稅收而已。
可是他竟然憤然而去,到大人這里告了我一狀。”
孟時雨語速并不快,但每一個字卻咬的很清楚,擲地有聲。
“孫大人卻不問青紅皂白找上門來,不辭辛勞質問下官,實在是讓下官寒心。”
孫知府被孟時雨說的臉頰漲紅。
“鄰水縣也是孫知府治下的。孫知府之前可曾來這里視察過看看這里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可曾考察過這里匪患猖獗,海盜橫行”
孟時雨話外之音就是,一個商戶找你告狀,你倒不辭辛勞,親自來了。
“本官這不是來了嗎”孫知府被孟時雨指責的實在是沒有臉面,憤然道。
孟時雨卻不想與他再扯這些沒用的。他有好多事情要做。他的圖紙還沒有畫完,可能今天晚上都沒有辦法陪她的玉樓姐姐,哪里有心情,有時間與這位知府在這里閑扯。
“知府大人,我在搜高家的時候可搜到了一些有意思的賬目。這賬目里都是他孝敬秀州各路官員的,知府大人是否有興趣仔細參詳參詳”
孫知府臉色變得慘白,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你,你別胡說。”
“我胡說與否不是由我來判斷的,而是由陛下來判斷的假如我也寫一封折子上表朝廷,你覺得陛下會選擇相信你,還是會選擇相信我”孟時雨壓低嗓音問道。
孫知府的臉色慘白如紙。
“知府大人如果還想去哪里視察,就讓朱大人陪著你。朱大人對鄰水縣比下官熟悉,下官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就先行告辭了。”孟時雨說完起身躬身行禮之后轉身離開。
朱大人此時對孟時雨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膽戰心驚,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上級官員卻讓孟時雨幾句話懟的說不出話來,現在嚇得幾乎要暈厥了。
“孟大人真是我不過就是來問兩句。年輕人脾氣就是暴躁。”孫知府尷尬地對朱大人說道。
朱大人擠出尷尬的笑容,“知府大人說的是,接下來知府大人有什么安排盡管吩咐,下官一定接近全力。”
“沒什么安排朱大人和孟大人勠力同心,年輕力壯,一定能將鄰水縣治理好。本官信任你們的能力和干勁,好好干,本官一定上表朝廷為你們慶功。”孫知府說著話,人已經向衙門外走了,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里。
朱大人送走了孫知府,便迫不及待的趕到孟時雨的住處。
“朱大人來了,快屋里去。”李玉樓見到朱大人客氣的禮讓道。
“孟夫人,打擾了,我來找孟大人。”朱大人客氣地說道。
“我父親在書房,朱大人請隨我來。”李玉樓說著前面帶路到了書房,輕輕的敲了敲門,然后將書房門推開。
李玉樓跨步進了書房,順帶說道,“時雨,朱大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