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張照片投到幕布上,葉展舟說“這個女人叫李沉星,藝名云棲,二十三歲,是個視障人士。去年十月中旬到極夜酒吧當駐唱歌手。方堃和丁洋都追求過她,兩人還曾因此發生過口角,但李沉星沒有答應他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丁洋對此懷恨在心,指使吳飛也就是黑子趁人不備將藥投進李沉星的水杯,藥性發作,丁洋將人帶至吳飛的住所,對李沉星實施了侵犯。”
“之后,李沉星沒再去極夜上班,老板鐘令軍給她打過電話,無法接通。幾天后,李沉星主動打電話聯系他,提出了辭職。二月末,李沉星在住所開煤氣自殺,急救車到場時,已經錯過了搶救時機。后經法醫證明,她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這些情況除了荊紅和江漁,隊里其他人還不知道。聽他如此一說,下面頓時議論紛紛。
一向沉不住氣的向光明小聲嘟噥“這要是及時報警,也不至于有后面這些爛事兒”
苗偉給了他一個制止的眼神,說道“從時間點上來看,李沉星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被丁洋侵犯的產物,因此才導致她自殺。有人為了替李沉星報仇而殺了丁洋,這一點在邏輯上沒有問題。可方堃呢不排除丁洋在侵犯李沉星的過程中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但他和方堃發生過口角,還是因為李沉星。總不至于在那種時候邀請情敵一起吧”
“是不太可能。”丁宣說道,“但李沉星事后并沒有報警,這說明她并不想這件事被他人知道。會不會是方堃偶然間知曉了這個秘密,進而以此來要挾李沉星”
“這可就相當于在人家傷口上再撒一把鹽了”荊紅憤然拍了下桌子,“先被人侵犯,后被人要挾,又發現自己懷了孩子,不用說一個無父無母的盲女了,就算是身心健康的姑娘也得被擊垮。”
“正如你說,她
是個盲人,就算不死,也沒能力做出殺人分尸的事兒。”有人提出了質疑。
“這正是接下來我要說的。”葉展舟重新調整投影儀,“這是方堃家小區外面的一個攝像頭拍下的,這個女人就是鄰居所說方堃的女朋友。”
幕布上是一男一女,隊里的人都看過方堃的照片,能認出上面的男人就是他。旁邊的女人長發,是個瘦高個,比方堃矮不了多少,可惜截圖只有她的側臉,而且不太清晰。
在葉展舟的示意下,丁宣接著他的話說道“據方堃的同事說,這個女人是做微商的,賣樂器,主要是吉他。但是,同事并沒有見過她,只聽方堃描述長得挺漂亮。鄰居見過幾次,不過沒有說過話,具體長什么樣記不清了。丁洋在失蹤前也交了個女朋友,是個車模,但認識他的人都沒見過那個女人。”
有領導在場,丁宣難得的嚴肅認真,翻著記事本繼續說“因為方堃和丁洋的手機都沒找到,只能通過后臺數據進行查找,還沒有確定目標。”
“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一直旁聽的喬明山突然開口。
葉展舟點頭“我們也有這種想法,正在繼續追查。”
“還有三號死者,他在這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喬明山手指在杯子上輕敲著,似在思索,“三個人的骸骨被一起丟棄,說明這三個人必然是有關聯的。既然前兩個都與李沉星有關,還是要從她身上著手,深挖與她的社會關系。”
“李沉星有個哥哥,我打算先跟他接觸一下。”葉展舟說著,瞥向會議桌尾的方向,“江漁,跟李竣聯系了嗎”
被點到名字,江漁立即坐直了身子答道“早上打過電話,約好下午一點半去他家里。”
喬明山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才說“可以從他那里多了解些情況,尤其是跟李沉星關系
密切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