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屋里坐的人,黑子萎靡的樣子頓時不見了,他象看見救星一樣撲了過來“領導,我要交代”
“老實點”管教手臂用力,拎著胳膊把人薅或去,按到椅子上。
這一下象是觸動了開關,黑子嗷的一聲,象是彈簧一樣往上彈,那力量與他的形象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管教顯然也沒料到會這樣,竟被撞得脫了手。
黑子也是一怔,眼中露出驚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紛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了其他管教。
“沒事兒一點小意外。”葉展舟起身攔住了想要再次按住黑子的幾人,“讓他站著吧。”
這句話象是特赦令一樣,讓黑子松了口氣,靠墻角站好。
幾個管教陸續出去,葉展舟也沒坐下,半靠在桌邊揚了揚下巴“說吧”
把人送進看守所后,老楊來過,可黑子一直翻來覆去那么幾句,沒有交代出新的內容。
對付這種人不能急,晾他些日子也許自己就往外禿嚕了。
沒想到的是,這還沒過幾天呢,他就要主動交代了。
嘴唇抖了幾下,黑子抬起右手在鼻子底下抹了一下,因為戴著手銬,另一只手也被帶動,發出一陣細碎的金屬聲。
“能幫我換個倉嗎”
看守所里的監室也被稱為倉,尤其是象他這種幾進宮的人,更習慣于這么說。
這個要求倒是證實了葉展舟心里的猜測,他抱著肩膀“那得看看你說的值不值了。”
向下彎著嘴角,使勁吸溜了幾下鼻子,黑子說“先給根煙總行吧”
“別特么跟我講條件,不愿意說拉倒。”葉展舟直起身,象是要走的樣子。
“我說我說”好不容易把人找來,怎么可能輕易讓他走呢,“那天晚上還有人。
”
并沒有急著問是誰,葉展舟只是慢悠悠靠回到桌邊,等著他的下話。
黑子咽了口唾沫“鄭定,他和丁洋一起走的。”
鄭宇,這是一個沒聽過的名字,會是三號骸骨的主人還是另一個潛在被害人
緊接著,他又說“還有林志恒,第二天我回家的時候,他也在。”
聽到這接連的幾句話,江漁震驚地抬頭,做記錄的筆都停下了。
“別東一句西一句的,把事兒說完整嘍。”葉展舟的一聲低斥讓她重新把目光放回到記錄本上。
好在錄音筆開著,回去整理的時候,可以再核對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黑子又在抽鼻涕,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