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志那里并沒有得到什么新的信息,但這個人的疑點卻突顯出來。
金博麗的尸體是在九月十一號早上被保潔員發現,分局法醫進行尸檢后,得出結論,她死于九月八號凌晨。
呂志說他那天在社區醫院上班,下班后回到家里再未外出。他家所在小區的監控也拍到他的車子進入園區,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但如果不開車,想進出不被監控拍到也并非難事。
正因為有監控死角,警方同樣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夜里出過園區。
呂志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肆無忌憚地與警方對質。
這是李昊天做出的總結。
他還說“呂志眼神閃爍,不敢正眼看人。說話的時候故意表現出不耐煩,甚至是憤怒,明顯是在掩飾。”
“還有,”李昊天喝了口水,繼續說,“他同事都以為他和金博麗是情侶關系,可他自己卻又不承認。”
幾天前丁宣曾帶人去呂志工作的社區醫院,可巧他出診去了,就跟導診的小護士聊了一會兒。聽對方說,醫院里人幾乎都知道呂醫生有女朋友,而且還有人見過他女朋友來找他。
社區醫院不是省屬市屬的三甲醫院,全院的醫護人員加起來不過十幾個人,其中不乏幾個從正規醫院退休的醫生。年輕的小護士不是沒有,也就四五個。丁宣打聽過,沒聽說哪個對呂醫生有意思。
而呂志無論是身材、長相,還是個人條件,都不是那種需要用假女友來擋桃花的人。
那么,跟同事默認金博麗是他女朋友的最好的解釋,就是他希望兩人能成為情侶。
只是現在金博麗已經死了,可謂是死無對證,呂志不肯說,沒人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
李昊天因此而懷疑他,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因愛生恨的例子太多了,從
古到今由此產生的悲劇更是數不勝數。
晚上加班到八點多,葉展舟叫大家下班回家休息。
搭他的車回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江漁習慣性地坐上了副駕駛。
小區大門只有業主的車輛才能掃牌進入,葉展舟每次都是把車停在外面。除非太晚,江漁都是在門口下車,自己走進去。
距離小區大門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她把搭在一側的肩上,做好了下車的準備。
可是黑色越野車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停在路邊。
減速、轉彎、停車,門禁攝像頭一道光閃,閘門打開,車子重新啟動,一系列動作在江漁的驚訝中完成,車已經開入園區。
“你怎么進來了”
葉展舟并沒有搭言,目視前方,七拐八拐,把車停在了一個車位里。
江漁唇角抽了抽“你什么時候跟沐楓勾搭上了”
沒錯,此刻黑色越野車正停在沐楓的車位上。
熄了火,葉展舟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過身“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葉副隊,你什么意思呀”江漁故作不知。
葉展舟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到被緊抓著的雙肩包上“要我親自動手嗎”
這話聽著太耳熟了,前些天他就是這么對林家樂說的。
“你嚇唬小孩子呢”
嘴上雖然這么說,手卻不自覺地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