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烊跪在魏行知身旁,面色從容,“陛下,那塊玉佩是有人收買魏府的丫鬟,故意偷盜,再行栽贓陷害。”
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聲音系數落到眾人耳中,百官這才注意到王之烊。
被帶著過來的那個丫鬟,顫抖著身子惶恐不安的朝兵部尚書高哲看了一眼,隨即迅速垂下頭,隨即哆嗦著說,“是,是奴婢偷了大人的玉佩,大人從未跟魚四私下見過面”
萬俟謙眼中晦暗不明,“誰指使你的”
丫鬟心虛的轉了轉眼珠,微微側首時瞥見王之烊投過來的陰沉目光,頓時心頭一緊,連忙正色。但又看到高哲那同樣不懷好意的目光,她心如墜谷底。
“是高大人”丫鬟閉著眼睛,像是赴刑場一般,“是高大人抓了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替他做事。奴婢不肯,他就要殺了奴婢的家人直到現在,奴婢的家人都生死未卜。”
高哲臉色驟變,這婢女的一句話打破了他的高枕無憂
“這是污蔑,陛下明鑒,絕無此事。”
周漢冷哼一聲,“有沒有此事,高大人心知肚明。現在這婢女的家人就在殿外侯著,陛下傳進來問問就是。”
“胡說,你們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們”高哲條件反射的矢口否認,待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整個人都倉皇失措的跪在地上,朝萬俟謙磕頭,“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沉默不語的魏行知冷眼看過去,語氣篤定的道,“高大人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非要這婢女的家人進來當眾指認你,你才敢承認嗎”
高哲被她自信肯定的語氣震懾在原地,他不確定,殿外是否真的有這婢女的家人
魏行知鋒薄的唇角抿著冷淡的弧度,“我倒要問問,高大人為何要傻程二姑娘,再嫁禍給本官。也要問問,高大人費盡心機引我入局,讓于崇光之子在楚腰樓刺殺我,又是何居心還是說這一切并非高大人策劃,幕后還有黑手”
“你若現在坦白,那是一個結果待會人進來了,那就又是一個結果。高大人,你覺得呢”
高哲的眼中終于浮現出畏懼,臉上的肌肉也克制不住的痙攣抽搐。
陳氏怒睜杏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高哲,“你與我夫君向來交好,為何要害我的女兒你為什么要害死她,你每次來府中做客,她都乖巧的叫你一聲高伯伯,你怎么忍心啊”
高哲半抬起眼睛。
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魏行知覺得他的目光雖是看向了陳氏,但余光卻隱隱約約的落在一直跪著沉痛不已的程太傅身上。
半晌,高哲手中的芴板掉落在地上,整個人也頹敗的耷拉著脖子,毀了,他這一輩子都毀在自己手中了。
“陛下,是臣嫉妒程太傅位高權重,嫉恨魏行知不過一個黃毛丫頭便處處壓臣一頭,所以臣才會暗中傳信給于長淵,讓他去楚腰樓伺機刺殺魏行知,也是臣引魏行知去楚腰樓,更是臣命人偷了魏行知的玉佩給了魚四,讓他殺了程芊芊,臣知罪,請陛下降罪。”
這樣的結果仿佛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魏行知眸光微動,看來高哲果真跟何超雄是一伙的死到臨頭,還幫著何超雄遮掩。
萬俟謙揉了揉眉心,仿佛是看了一場鬧劇。
“既然真相明了,高哲下發刑部大牢,擇日處斬。剩下的,魏卿受了委屈,就由魏卿發落吧。”
魏行知超萬俟謙叩首,“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