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接過她遞來的橘子,“許湘葉是睿郡王府的表姑娘,從小沒了爹娘,在郡王府養著,自視甚高。程皖素是太傅嫡長女,身份也不低,倆個都喜歡當今皇帝。”
“前幾年京里來信到丹陽,里面就有這樣一個趣事兒,程皖素和太子月下對酌,本來都要兩心相許,水到渠成了。這許湘葉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嚇了倆人一大跳,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起這個,阮老夫人語氣還隱隱透著鄙夷。
這兩個女人都不是什么好鳥。
一個能夜半三更混到東宮勾引太子,一個能趁著人家卿卿我我故意破壞,嘖。
魏行知腦海中浮現萬俟謙和程皖素你儂我儂的模樣,心底一陣惡寒。
“祖母,你真要招個能入贅的”
阮老夫人冷哼一聲,篤定道,“那是自然。”
頓了頓,她又道,“阿烊的身體怎么樣了”
魏行知眼神一暗,“不大好,可是宮里的李太醫說,能想著法子延長壽命。”
阮老夫人嘆了口氣,“嗯,我吩咐了綠梅和雛菊好好照料著他。”
魏行知嗯了一聲,“我去看看他。”
“去吧。”阮老夫人看著魏行知活蹦亂跳的身影,眼中浮現憂慮。
劉嬤瞧著她愁容不展,“老夫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是真有合適小小姐的人,您又哪里真讓人家入贅了魏府。”
阮老夫人苦笑一聲,“知知都二十了,該成婚了。可是我這心里最中意阿烊,可是人都有私心我又不愿知知嫁給阿烊沒過幾年日子,就沒了丈夫。”
若是沒有那件事,阿烊或許早娶了知知,她如今也能抱孫兒孫女,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魏行知打著傘,出了正廳拐了個彎就對身邊的傅蓮子道,“去打聽打聽,睿郡王府的小世子為什么二十二了還不娶親。”
成串的水珠自紅墻綠瓦間淌落下來,砸在御書房外的芭蕉葉上,順著綠色的紋絡墜在地上,泛起層層漣漪。
萬俟謙站在窗口,手指漫不經心的觸著從慈寧宮搬過來的幾盆淡紫色小花。
此花名叫馬櫻丹,其花葉有毒,食之可致使腹瀉,嘔吐,精神萎靡。可太后卻并不是吃,而是服用了安神的草藥后,再聞了這花香,所以才會突然病情加重,吐血昏厥。
這花蕊上,被人用了藥,近些日子雨大天潮,藥物融化揮發,就會加大馬櫻丹的毒性。
“皇上,這花宋太醫說并無問題。”夏風看著自家主子盯著這花有一段時間了,忍不住開口道。
萬俟謙斜睨了他一眼,“那是庸醫。”
夏風嘴角抽搐了幾下,您厲害,您連個字兒都不會寫。
萬俟謙收回手,“找個時間把太后宮里的花都給撤了。芳若最近都跟誰有聯系”
夏風神色正經,“不出陛下所料,是程家的人。”
萬俟謙嗯了一聲,看著外面的雨幕,嘴角微彎,“這么迫不及待的要入宮,是真的對朕情意深重嗎”
夏風嚅囁著道,“程大小姐是不是對您情意深重,屬下不知道。但是陛下您屬意的那個人,被睿郡王府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