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魏行知邁進清慈堂后,便瞧見堂中除了笑意盈盈的老夫人,還有一個與祖母一般年紀的貴夫人。
魏老夫人朝著魏行知招了招手,“過來。”
魏行知心中記掛冀州的災事,臉色有些凝重。
但難得見老夫人自從回了皇城,便甚少有這樣真心的笑容。
魏老夫人對著眼前與她同坐的貴婦人道,“這便是瀟兒的女兒,她百歲的時候,你還抱過她呢。”
魏瀟是她父親。
魏老夫人又朝她解釋道,“這是秦少卿的妻子,你該喚她一聲秦伯母。秦少卿與你父親是舊識,秦少卿的父親秦閣老,與你祖父也是知己。”
魏行知點了點頭,這些她知道。
她面朝著眼前謙和的婦人行了一禮,“行知見過秦伯母。”
秦夫人笑著托起她的手,聲音若黃鸝般清脆溫潤,“快起來,跟我還多什么禮,這些年,你也不曾回過皇城,伯母身為婦道人家也不能離了秦家,也不曾見過你,這一眨眼的功夫,就長這么大了。”
魏行知眼角微彎,“日后行知在皇城的日子多,定會時常拜訪秦伯母的,只要秦伯母不嫌行知叨擾。”
秦夫人抿著唇笑,瑩潤的臉頰兩側顯出兩個深深的酒窩。
“伯母哪里嫌了你叨擾。”說著,她轉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行知這眉眼真是像極了瀟哥哥,只是這輪廓還是像阿阮多一些,真好。”
“若是瀟哥哥和阿阮能見著行知今日這般,怕是也高興壞了。”
老夫人眼中閃過些黯淡,瀟哥兒和阿阮那可都是一等一的人物。
魏行知見著氣氛有些傷感,便打趣著道,“爹爹和阿娘若是見我這般,整日不著家,舞刀弄槍的,肯定早早被氣的拿鞭子抽我。”
老夫人笑了笑,若是瀟哥兒還在,這家里哪里需要魏行知一個女娃娃在外頭拋頭露臉,光耀門楣。
又說了沒兩句話,魏行知就尋了個借口要入宮。
將萬俟宥安置在她的院子里,讓王之烊教他讀書后,便馬不停蹄的換了衣服入宮進諫。
魏行知走后,秦夫人嘆了口氣,說起了此行的目的。
“老夫,魏家常年在丹陽,這些年生疏了不少,可情誼卻是在的。”
老夫人眉頭挑了挑,心想著這秦家的掌家夫人該不會也為著自己孩子的前程才來的魏府吧
誰知,秦夫人語重心長道,“我與瀟哥哥,與阿阮也算是相交過甚了,當年阿阮懷著行知的時候,兩家便有意結親,只是后來瀟哥哥和阿阮雙雙離去,我婆婆勢利,覺得以魏家的權勢配不上秦家的孩子。”
“如今行知貴封首輔,我婆婆便攛掇我來說親,老夫人也知道,我婆婆那人的性子便是個拜高踩低的。”
瞧著秦夫人為難的模樣,老夫人心中信了幾分。
想起秦閣老娶得那個老潑婦,不過仗著秦閣老的寵愛,做事任意妄為,當年她們倆也不十分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