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行知神清氣爽的在院子里打了一套軍體拳,正用膳的時候,曹成默和夏風簇擁著一個穿著錦衣華服,頭束玉冠,面容與萬俟謙有幾分相似的男子走了進來。
“魏大人。”曹成默朝魏行知彎腰。
魏行知放下木筷,擦了擦嘴抬眸看過去。
這幾天曹成默在外面風吹日曬的,瘦脫了一層皮還黑了不少,臉上卻沒半點怨憤,連帶著身邊的客卿薛庭也是黑瘦不少。
她站起身,走到一直垂著頭面露癡愣的康王面前,“曹大人,這位就是康王啊薛客卿醫術過人,給康王瞧過了嗎”
魏行知說話的時候,康王抬著頭,嘴角留著口水,雙眼癡癡呆呆的看著魏行知,時不時的吧唧兩下嘴。
周漢不由咂舌,“可真是傻。”
“咳。”魏行知警告的瞥了他一眼,禍從口出,即便康王傻了,那也是皇室血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人家傻,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薛庭朝魏行知抱拳,“下官早已看過,康王是受了驚嚇刺激,傷到了心智,輕則三年半載,重則一輩子都不會恢復不過。”
魏行知眉頭微皺,看向一旁的夏風。
夏風朝她搖了搖頭,自打他見到康王,他就是這幅樣子。
康王探頭探腦的躲在曹成默身后張望著魏行知,含著食指吮吸時,嗚嗚呀呀的道,“我要回家,我要母妃我要見母妃。”
“你們騙人,你們騙我,你們說了要帶我見母妃的。”
他癡傻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饅頭,雙眼一亮幾步跑過去,拿著饅頭啃起來。
魏行知仔細看了兩眼,“薛客卿,康王具體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會變成這樣,還有康王身邊的人,現如今都在何處”
薛庭看了一眼曹成默,“回大人,康王具體受得刺激,下官等人不在現場,無法確認。至于康王身邊的人,大多數都被孫炳坤給暗中除掉了。”
曹成默道,“魏大人,康王回京一事,需早日向皇上遞交,宮中太醫醫術高明,再加上皇宮乃是康王熟悉之地,對恢復興許能有些幫助。”
“嗯。”魏行知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正在啃饅頭的康王,康王比皇帝小上一歲,身形與皇帝也相差無幾。
這么瞧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變成這樣一副癡傻的模樣,還真是難以言喻。
“蓮子,你帶康王去廂房住下,派人看著照顧他。”
魏行知道,“曹大人和薛客卿,不如留下用個飯”
說是留下,實則語氣中滿滿都是人送到了,你們可以走了。
曹成默何其聰明,當即躬身告退。
等房中只剩下夏風和周漢時,夏風才用胸口掏出兩本紙籍,“大人,這是在康王身上和住處搜出來的。”
魏行知接過紙籍,指尖拂過頁面,封皮和紙張粗糙泛黃,顯然是幾年前的東西了。
翻開來看,一篇的字跡比一篇的字跡新,看樣子是時常拿出來寫的,魏行知將紙籍放到鼻子下,輕輕嗅了一下。
片刻,眉頭微皺,“這第一本的墨跡泛香,我曾經在御書房聞到過,是皇家御用的墨,應該是康王的,而后面這本,墨跡泛臭,應只是普通的墨”
“不錯,大人手中的第一本,確實是從康王身上搜出來的。”夏風眼眸微動,“第二本,是在康王的床底下搜到的。”
魏行知指腹摩挲著頁角,眼神若有所思,“你是不是也懷疑,康王裝傻”
“是,如果康王在被救了前就傻了,那一個傻子怎么可能會想起將這些東西妥善保管”夏風到底是跟在萬俟謙身邊的人,心思十分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