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湘葉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魏行知甩開她的頭,轉身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幾個太監,大步流星的走出殿門。
“皇,皇上,皇上,不,不好了”
正在繪圖的萬俟謙被打亂思路,煩躁的皺了皺眉,擱下筆抬眸冷冷的看向李多寶,“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李多寶收住顫抖的雙腿,袖子擦著額頭的汗,臂彎的拂塵凌亂不已。
“奴才該死,皇上,鐘粹宮出事兒了”
萬俟謙緊鎖眉頭,“許賢妃出什么事兒了”
李多寶硬著頭皮道,“魏大人在出宮的時候,碰著許賢妃了,不知因何緣故冒犯了許賢妃,許賢妃就把為大人綁去了鐘粹宮到最后,也不知怎地,魏大人把許賢妃給打了,還大鬧了鐘粹宮。”
萬俟謙眼眸愈發漆黑,“她閑的沒事招惹魏行知做什么”
李多寶眼睛一閃,顫顫巍巍的道,“皇上,是魏大人把許賢妃打了”
萬俟謙揉了揉眉心,許湘葉是睿郡王福的,近來睿郡王在社稷上貢獻良多此事確實不大好辦。
“許賢妃傷的如何”
李多寶道,“挨了一鞭子,暈了過去,八成醒來就得吵著讓皇上做主。”
他偷瞄了一眼萬俟謙的神色,“要奴才說,魏大人也真是的,在宮中也頗放肆了些,這許賢妃好歹如今還掌管著鳳印,她這般不顧及皇室的顏面”
萬俟謙冷眼掃向他,李多寶連忙住口。
“魏行知呢”
要不先把人留在公里,象征性的罰一罰,先安撫住睿郡王再說。
李多寶怯怯的道,“魏大人自行前往慎刑司領罰了。”
“什么”萬俟謙臉色驟變。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是歷代皇室懲處宮中廢妃監犯和犯事朝臣的地方,下手的人個個都是練過的,知道打哪兒疼,怎么打才能疼。
她犯得著去慎刑司領罰嗎
萬俟謙狠狠剜了一眼李多寶,不早說,撩起衣袍,就匆匆出了御書房。
“皇上,皇上”李多寶心里發慌,肥胖的身軀鉚足勁的追萬俟謙。
此刻,魏行知趴在板凳上,滿頭冷汗。
后背已血跡斑斑,朝服外袍擱在邊上,里衣浸滿鮮血。
這慎刑司可真是名不虛傳,就這還是下手的主事留了余地的,三十大板下去,差點要了她半條命。
主事蹲在板凳邊,“魏大人,三十大板足以了,再打下去,奴才怕出事啊”
天曉得,他對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魏行知用刑,是提了幾分膽子的,可偏偏這位主兒,還吩咐不能放水。
換做別人,這三十大板打下去,早就哭爹喊娘的暈死過去,這位主,身為女子,挨這三十板子愣是一聲沒吭。
魏行知半闔著眸子,臉色煞白,嘴唇毫無血色。
她若不自己領罰,難道等著皇帝為了睿郡王府降罪于魏家嗎自己主動領罰,還能讓皇上看在她如今半死不活的份上,心軟幾分。
再說,若不是真傷,又怎么厚著臉皮去皇帝那賣慘
“魏大人,要不奴才派人用擔架,給,給您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