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淮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肖伯候夫人和肖玉林,輕聲道,“這樣,不大好吧”
魏行知抱著胳膊,拿上桌邊的布堵上那兩張謾罵的嘴,“我不過自保而已,把這兩個人送到肖伯候面前,讓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妻女。”
“這會兒,肖伯候應該在荒地上發愁吧。”周漢吊兒郎當的伸了個腰,“我可不想當苦力。”
魏行知睨了他一眼,“哪輪得到你當苦力,外面那些不是現成的嗎”
三兩句話拍板定了提著肖伯候夫人和肖玉林往城外的荒地走上一圈。
肖伯候已經有大半時日,沒有出現在朝中了,只是每天宮禁之前,必會差人奉上一紙心得體會,皇上看不看就不知道了。
魏行知到了城外那荒地上,才知道萬俟謙那廝有多陰損。
望著茫茫大雪幾乎覆蓋了一半的土地,侯府的下人個個手里拿著鏟雪的工具,在清理地上的積雪,畢竟有皇上的人暗中監督,肖府上下雖心有埋怨,卻不敢懈怠。
肖伯候裹著厚重披風,臉凍得青紫,手上還握著一把鐵鍬,偶爾象征性的劃拉幾下。
魏行知并沒有注意他們,反而被荒地上幾個新奇玩意吸引了目光。
她忘了正事,徑直走過去,烙著鐵漆的大家伙,分明就是現代用來犁地耕地的東西。
魏行知伸手摸了摸,眼中詫異顯而易見,她轉過頭看向來不及收回怒顏的肖伯候,“這個從哪來的”
肖伯候臉一沉,“自然是皇上體恤本候勞作辛苦,賞的。”
魏行知皺眉,“皇上”她又問,“這是皇上搞出來的”
“正是。”肖伯候狐疑的看著魏行知,語氣譏諷,“魏大人高高在上,來這等地方做什么,也不怕辱沒了您的身份。”
魏行知觀察著眼前的東西,沒空理會肖伯候,這工具簡直和她見過的一模一樣,甚至有的地方,還被改良了。
萬俟謙有這樣的本事
在什么都落后的時代里,跳過多種鋪墊,直接做出這種東西,這要擱現代,那就是個天才啊
王之烊看著魏行知身邊的東西,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眸光莫名晦暗。
“皇上當年為儲君時,性情溫軟,對圣賢之書頗有喜愛,不曾想對這種東西還有涉獵。”
魏行知腦中的弦忽的斷了。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你剛剛說什么”
王之烊溫聲道,“皇上從前只讀圣賢書,并無此方面的涉獵。”
魏行知呆立在原地,她好像知道,她忽略了什么。
她從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就是與從前完全不同的萬俟謙,所以她從未起疑,因為她根本不認識從前的萬俟謙。
一個人在沒有基礎的情況下,怎么可能做出這樣先進的東西
堂堂一國儲君,怎么可能不通朝政,毫無條件的信任倚仗她。
魏行知眸光變換莫測,她初來時,使了歷史上,最有名的空城計,如果萬俟謙跟她一樣
那萬俟謙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會無條件信任扶持她
那天墜樓的,可不止她一個。
魏行知臉色一暗,心猛的墜下去,扶著圓盤犁,腳下踉蹌了一下。
“阿知,你怎么了”周漢察覺魏行知臉色不對,問道。
魏行知搖了搖頭,“我進宮一趟。”
“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