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
魏行知停在她身前不遠,她雙手抱著懷里又爛又臟的被褥,口齒不清的說著什么,雙眼瞪得如銅鈴,卻空洞無神,偶爾驚叫時瞳孔皺縮,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正聚精會神的聽她說了什么,右肩上又搭過來一只手,她眉頭一鎖,抓住肩上的手,腿往后下劃,一個翻轉,把人抵在了墻上。
“怎么是你”
萬俟謙背靠在墻上,咽喉下橫著魏行知的胳膊。
“朕不能來嗎”
魏行知放下胳膊。
“發現什么了”萬俟謙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問道。
魏行知搖了搖頭,“沒什么,種種跡象,都表明丹貴人的鬼魂回來索命了。”
萬俟謙打了打身上沾染的塵土,萬俟謙走到一個床榻邊,撿起床上一支簪花,也是褪了色的點翠,跟在萬俟宥床邊找到的幾乎一樣。
他將簪花收入袖中,“既然沒發現什么,就走吧。”
魏行知點頭嗯了一聲,“外面雪地上有腳印,看大小應該是個男子的腳印,讓冷宮的太監一個個比對。”
萬俟謙斜眸,“外面雪下的那么大,你還能發現被蓋住的腳印”
魏行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連著兩天的時間,都沒找到萬俟宥,整個皇宮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人。
而且冷宮外面的腳印,竟然對不上任何一個太監侍衛的,不是稍大就是稍小。而且魏行知發現那鞋底的印子,跟宮中太監所穿靴子,全然不同。
一番追查下去,才發現那印子是戲曲中生角常穿的靴子。
太后的病情瞬間惡化,整日臥病在床,精神懨懨,每日都會拆人過問萬俟宥找到了沒有。
宮中的事情流傳到了朝臣之間,都傳言,這是太后從前做了虧心事,招致冤魂歸來,要亂南梟皇室。
魏行知也問過萬俟謙,太后從前可有做過傷害丹貴人的事,以及太后和令太妃之間的恩怨。
得到的結論無非是,丹貴人與太后生前并無隔閡,反倒是令太妃,在太后懷著萬俟謙的時候,意圖謀算過太后,被發現后,杖責三十扔到了冷宮自生自滅。
“這幾日皇宮中經常聽見唱戲的聲音,每一句念白,每一句戲詞,都是牡丹亭中的。”魏行知坐在御書房的椅子上,“你還記不記得福華班的班主。”
“嗯”
魏行知道,“他姓柳,我上次去冷宮,在冷宮里面發現很多牡丹亭的唱詞,還有一個女人,穿著丹貴人的戲服,唱了一句,柳郎。”
“當年丹貴人之死,一定沒有那么簡單。”魏行知站起身,雙手撐在桌案上,站在萬俟謙身前,“太后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
古往今來,后宮勾心斗角,爭論不斷。
“目前看來是真的。”萬俟謙對上魏行知懷疑的眸子,不是他相信太后,而是原主的記憶里,太后并非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魏行知輕啟薄唇,“不是說宮中子時有鬼唱大戲嗎我們去瞧瞧是什么鬼。”
萬俟謙輕笑一聲,從喉間溢出一聲嗯。
夜晚冷風陣陣,宮禁過后,皇宮內一片肅靜,萬俟謙和魏行知踩著積雪,在偌大的皇宮中行走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