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知臉色一怔。
她本來也跟秦常辰沒什么。
“讓他跪著吧。”
他越慘,譚襄襄才越不好意思呢。
承乾宮里放著三兩個炭盆,紅羅炭的炭心明明滅滅,萬俟謙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臉色還是不見好。
到了半夜,魏行知干脆就在床榻邊放個軟榻,睡到軟榻上,防著萬俟謙再出什么事兒。
“憑什么”
萬俟謙的嘴唇動了動,不知道喃喃著說了什么。
這幾日他偶爾會說胡話,但都含糊不清。
魏行知坐在床榻邊,低下頭,趴在他唇邊,細細的聽他說話。
“憑什么,你想要我就得給你”萬俟謙眉宇略顯猙獰,神色煞白可怕,從齒縫中擠出來的字也帶著一股戾氣。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什么”魏行知皺眉,他這是做的什么夢啊
她話音剛落,萬俟謙驟然睜開雙眼,一手猛的掐住魏行知的脖頸,弄得他右手虎口上的傷口又裂了開來。
“你”魏行知被掐住咽喉,瞬間窒息。
萬俟謙睜著一雙充滿戾氣的眼睛,像陷入了夢魘一般,但很快就恢復清晰,渙散的瞳孔逐漸凝神。
他倏爾松手。
魏行知捂著脖子,咳了起來,“咳咳,咳咳”
萬俟謙看著魏行知漲紅的臉色,臉上浮現愧疚,“你沒事吧”
一張口,嗓音干澀低沉。
魏行知喘過來氣之后,擺了擺手,走到桌邊,倒了杯溫著的茶水,擱在床邊的桌子上。
“沒事,你終于醒了啊,我扶你起來喝點水。”
她小心翼翼的把躺在床上的萬俟謙扶了起來,在他身后墊了個枕頭。
“來,喝水。”
水杯送到萬俟謙的唇邊,他張嘴抿了幾口,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迷茫的盯著魏行知。
一杯水見底,魏行知問道,“還喝嗎”
萬俟謙搖了搖頭,隨即道,“你是魏行知嗎”
魏行知臉色詫異,伸手覆在萬俟謙的額頭上,“沒發燒啊,怎么還腦子壞掉了,連我都不認識了,不會是失憶了吧。”
萬俟謙伸出左手,握住她的胳膊,“那你怎么對我這么貼心。”
魏行知臉色一僵,“我這不是看你傷的太重嗎。”
萬俟謙松開手,“我昏迷了多久,宮中都發生了什么事”
“也不多,就昏迷了三天。”魏行知把宮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萬俟謙。
萬俟謙闔著眸子,細細的聽。
魏行知思路很清晰,說的言簡意賅,他基本上不用費功夫,就能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捋順。
“那圖紙不用追了,把人撤回來吧。”
“為什么”魏行知問道,“那圖紙不是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