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遲遲沒有動靜,王岐坐在輪椅上,急得滿頭大汗。
常濤臉色惶惶的從外跑了進來,“將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王岐直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卻沒敢往壞處想。
常濤將在城樓上觀望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王岐,“將軍,西蜀的兵停在百里外,再不前行,城下還多了許多其他的兵,絕不是我們邯鄲城內的人,我懷疑有人早已經布好局,攔下了西蜀前進。”
王岐額頭青筋直跳。
“怎么會這樣?你說那群人不是我們的人?”
常濤無比肯定的道,“絕對不是。”
“那你怎么還能上得了城樓。”王岐滿腦子疑問。
常濤也怔住了,他當時是怎么上得了城樓的?城下的兵都被人給換了,城樓上的兵又怎么可能會安然無恙。
不好,他糟算計了。
“將軍,事不宜遲,走為上策。”
王岐捏著扶手,斷了雙筋的腳又開始劇痛,他咬著后槽牙道,“走,走。”
他就知道,萬俟謙和魏行知昨夜敢擅闖王府,行徑如此膽大妄為,絕對是留了后手。
可惜他當時被恨意蒙蔽了心智,一心想著西蜀攻進邯鄲城后,定能將萬俟謙和魏行知千刀萬剮。
他大意了。
“從東門走,西北兩門太遠,且背靠肅城,金苑,不好走,我們從東門走。”
王岐鎮定的下了道命令,院里聽候發令的守衛還不以為意。
李二狗口中的黃天虎,一身膘肉,長得跟土匪似的,穿著一身鎧甲,都難以掩蓋那身匪氣。
他叉腰坐在石凳子上,“到底是個怎么回事,將軍怎么還不發令,也不退入肅城,更不踏碎邯鄲,這讓我們在這干等是什么意思。”
周圍的人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好東西,一個個符合道,“就是,哥幾個還等著踏碎邯鄲城呢,將軍弄這一出算什么意思。”
“唉,將軍近來越發優柔寡斷了,明明再狠絕一點,整個天下就是咱們得了,非要擁護什么西蜀……”
黃天虎冷哼了一聲,“我看他就是沒有那個當皇帝的命,還偏偏想著要反了,鑰匙老子,老子早就推翻他們萬俟皇室了,手里有兵怕什么?”
常濤一臉陰沉的出來下命令。
黃天虎一臉不解,“退什么,西蜀肯定是出爾反爾,不想與我們合謀了,那咱們就直接反上皇城,殺皇帝小兒一個措手不及,不就行了。”
常濤懶得跟這種莽漢多說,“將軍說了,違背軍令者,斬立決。”
黃天虎臉色一沉,歪頭嘀咕了一句,“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經過邯鄲長街,朝著東門前進。
王岐為人謹慎,只坐在輪椅上,由人推在中間,前后左右都是護著他的親信。
這不逃不知道,一逃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大軍似乎少了很多,很多。
本來魏家軍就所剩無幾,昨夜又跑了四百多個,重新招進來的幾乎都是他從前做草莽時結識的人,退入邯鄲后,憑借丹陽魏家的名聲,收服了不少邯鄲的兵馬。而今一看,邯鄲兵馬不知何時少了太多,走在他身邊的幾乎都是一群土匪草莽。
王岐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吩咐前面的人,盡快。”
不能再耽誤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他自以為能全身而退的東門,卻是讓他滿盤皆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