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走進了溫奇文的房間,看到平時文質彬彬的兒子現在披頭散發,衣襟上都是大塊的墨漬,負氣的坐在書桌后面,小心的繞過地上的一片狼藉。
也不責備,走近他身后,幫著溫奇文梳理歪掉的發髻。
“奇文,不管遇到什么,你要記得你的身份,今日這樣的事不要再犯,你現在平靜下來把遇到了什么事和娘親說說。”
別看溫奇文現在心底翻騰怒氣,但是自小的習慣,對于自己的娘,他還是能做到平心靜氣的。
他深深的做了幾個深呼吸,才不悅的開口,把上午自己爹到縣學給自己報信,出主意的事情說了一遍。
更是把之后溫暖他們去給溫良報名遇到的一切,后續事情等等逐一說了一遍,還拉起衣袖展示身上的傷痕,“娘你看,這些都是溫暖為了逼爹出來,用戒尺打的”
看到兒子身上那一條條到現在還紅腫不堪的傷痕,劉氏眼淚掉了下來,雙手都不能抑制顫抖,小心的輕輕碰觸了一下,“文兒,可還疼么”
“啊娘,太疼了”
相對于溫德運這名嚴父,溫奇文心中顯然劉氏的位置更重一些,怒氣已經散去,只剩下了委屈,他恨,恨溫暖居然敢對他動手,恨當初溫暖沒有沈屠戶撐腰,還在溫家的時候沒能好好的收拾到她看到自己就嚇得發抖。
劉氏趕忙取了藥瓶,小心翼翼的給兒子擦藥。
眼中的淚水就沒有斷過。
“文兒,這事不能怪你爹,畢竟咱們誰也沒想到現在的溫暖居然變成這樣,并且好像還和縣衙那邊有很過硬的關系,這些你都不要操心,專心溫習,準備院試的考試。”
劉氏即便心疼兒子,恨溫暖不死
,但是依然保持著理智和清醒,她幫著分析著今天的種種事情。
“縣學那邊,你師父并沒有說不認你這個弟子,而是叫你回家專心溫習,就是想叫這事情淡去一段時間,你通過院試之后風風光光的再回去縣學,你可明白”
“娘,我臉都丟盡了,還怎么回去”溫奇文一輩子都沒有丟過這么大的臉,他想的是回去以后怎么面對同窗之間怪異的眼神。
“院試通過,你就是正是的秀才老爺,縣學那些學子有幾個是已有這等榮譽的,你要趾高氣昂的回去,叫那些白身好好看看,懂么”
劉氏試著激勵起兒子的斗志,不然兒子的前途很可能因為這次的打擊而萎靡下去,徹底斷送。
“娘,難道溫暖那賤丫頭就這樣放過她,我現在恨不得想要殺了她才好。”
敢對自己動手,還在那么多人面前,更是叫自己不得不暫時離開縣學,這些他人生中的所有污點,都是拜溫暖所賜,現在要是溫暖出現在自己面前,八成溫奇文都想生吞活剝了解恨才好。
劉氏被兒子眼中的恨意嚇了一跳,手下不自覺手重了點,立刻疼的溫奇文大聲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