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怪你。”
安晴沖他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眼睛里卻流下了眼淚。
心中有殘存的女主情緒在作祟,安晴只覺得很難過很難過,眼淚不自禁的就流了下來。
郁君安看到她的眼淚,頓時很無措,“你藥膏別哭了,藥膏都淌下來了。”
他抽出紙巾摁在她白嫩的臉頰上,眸光憐惜的道。
他還曾經羨慕過她,父母雖然忙,但至少還在一起,還能給他一個家,哪像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像只流浪的野狗,像具毫無人生目的的行尸走肉,沒想到她竟然比他還慘。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抬手,笨拙的一點一點輕拍她的單薄的背脊。
安晴抽噎了聲,突然猛地撲進他懷里,抱著他的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里失聲痛哭起來。
郁君安背脊僵了一瞬,聽著她的哭聲,感受著她溫熱的體溫,他也微微的紅了眼眶。
他們兩個都是可憐人。
他們都是被父母拋棄地孩子,只不過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他纖長的胳膊緩緩收緊,抱緊了她纖細單薄的身子。
“別怕別怕。”
他一聲聲低聲在她耳邊道。
他想說“別怕,他會陪著她的。”但最后的半句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最后上不上下不下的如鯁在喉。
他們現在頂多算的上是朋友關系,他以什么身份說這話
朋友能陪她走一輩子么她將來必然會考一個好大學,擁有嶄新而遠大的人生,而他呢
他這樣人注定會陷在爛泥里,越陷越深,最后成為爛泥的一部分。
他能擁抱她的時光,只有現在。
他仰著頭,眼梢浸著一抹深紅。
“郁君安,謝謝你。”哭夠了,安晴揉了揉紅腫的眼眶從少年懷里出來。
他身上是清冽的肥皂味道極其好聞。
“對不起。”她看著他被她淚水和藥膏蹭臟了的t恤,眨了眨眼睛歉意的道。
“沒事,我去換件衣服。”
郁君安看了眼濕噠噠黏在身上的衣服,無奈的起身,去了臥室。
安晴擦干臉上的淚水,照著鏡子涂上藥膏。
涂完后,郁君安還沒出來。
她想問他晚上吃什么,便走到臥室門前輕敲了敲門。
可由于她沒鎖門,敲了幾下竟然把門推開了。
“吱”門開了一半,露出了里面剛把白t套在脖子上的少年。
白t掛在脖子上,下面緊窄的腰身,還有腰身上起伏的曲線都頓時被她看光光了。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寂靜無聲。
“”
“”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在換衣服。”安晴回過了神,瞪大了眼睛,深吸口氣忙轉過了身。
“是不知道還是故意的”
郁君安穿好衣服,走到她身后,抬著一條手臂撐著門框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換衣服換那么長時間啊”安晴轉過身,撅著嘴小聲的嘟囔。
少年姿態慵懶隨意,垂眸看她,嘴角勾著又邪又痞的笑。
“呵,怪我嘍臭丫頭。”
郁君安說著,修長的手掌揉亂了她的頭發。
“你晚上吃什么”安晴蹙眉推開他的手,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