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猛的站起身來,胡子微微抖動。
三哥在齊山身邊緩緩站定,偷看左右佇立的兵丁,以眼神偷偷詢問齊山,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齊山以眼神回應,叫他稍安勿躁,一切都由自己。
將托盤取過來,親自上前放在了桌子上。
“廠公請看,這里面就是先父收集到的天一神水。只是記載上雖然寫的神奇,卻從來沒有用過,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是真,如果出了什么問題,還請長公多多擔待。”
魏忠賢目光一寒,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擔待,這東西,如果是真的,那還罷了,自然有你的功勛獎賞,如果是假,恐怕你這千戶就做到頭了。
看在你性情木訥,不會當官的份上。雜家準許你自己選擇流放地,是嶺南還是西北都可以。”
話說到這份上,齊山也沒啥好說的,只能面露恐懼之色,身子微微抖了兩下,低頭不再說話。
以各種小動作來表示自己內心的忐忑與恐懼,從側面襯托了錦衣衛千戶,對權傾朝野魏忠賢的畏懼。
魏忠賢甚至沒有多看齊山一眼,在他的心中,齊山現在的這個表現,正是大多數錦衣衛的表現,就算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在他面前也是大氣不敢喘。
他都已經習慣了。
如果齊山一點兒反應沒有,就當他說話是放屁一樣,恐怕魏忠賢反而會有些奇怪。
向后伸手,小內官連忙送上了一雙絲綢織就的手套。
純白無瑕,瑩瑩反著光亮,里面肯定參雜了一些東西,手背上還繡著圖案,顯然是精心織就的。
魏忠賢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托盤中的小瓶兒。
這個瓷瓶不大,有點兒像鶴頂紅的瓶子,外部是紅柚,瓶口為黃嘴兒。
四面圖案分別寫了福祿壽喜四個字,顯然做工精細,是難得的佳品。
這個魏忠賢眼中稀疏平常的很,就拔起塞子。
小內官娶過來一個茶杯。
魏忠賢將小瓶傾斜,緩緩道出了一些水。
左右看,手上輕晃,仔細的觀察,怎么看這東西都是普普通通的水,只不過在燭火光的映射下,能夠反射出更多的鱗波。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看了足有一刻鐘,仍舊沒有找出與水不同的地方。
這東西是劇毒,當然不能觸碰。
想要驗一下也很簡單,魏忠賢抬起手,外面立刻傳來了腳步聲,兩名士兵架著一個身穿囚衣,頭發散亂,面目泥垢的人。
此人身上明顯有著傷口,球衣上的血跡都已經干枯變成了黑色,精神明顯有些恍惚,眼前燈火通明,火光晃得他眼花,微微抬手遮擋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色。
他一眼就看中了魏忠賢,整個人如篩糠一般抖了起來,臉上卻反而露出了厲色,雙眼中射出要吃人的光芒,扯開嗓子大吼道:“魏忠賢,你簡直無法無天,沒有陛下的命令,你竟然敢私自將兵部尚書下獄。眼中還有沒有主動法規,東廠番私下拷問,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你這個沒卵蛋的東西,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此人顯然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放開膽痛罵魏忠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