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拎著一個木架子,上面站著一個神駿的小鷹。
“朱大哥,土匪給留下的這個,還有一個皮手套,說都是給您的,您知道怎么用?”
朱開山眼神一縮。
好家伙竟然是鷹,看樣子是訓熟了的。
這些人還真是大手筆呀。
他哈哈一笑,“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不醉不歸。”
眾人對視一眼,齊齊爆出歡呼。
雖然朱開山什么也沒說,但他們也不是傻子。
對方可是土匪呀,不搶東西就算好了,竟然反過來送東西。
現在如果誰說朱開山沒有什么背景,恐怕當場就能讓眾人唾沫星子淹死。
官兵那邊給面子,土匪這邊也給面子,這朱開山兩面通吃,在金坑里就是大佬。
不想抱大腿的,就是傻子。
當天晚上,大黑丫頭的酒館,徹夜長明。
——
秋去冬來,天上開始飄雪花,一場一場的大雪下下來,地上雪厚的足有一尺多了。
再有兩三個月就又要過年了,當家的走了整整一年,只回來了兩封信,朱大娘不可能不擔心。
今天早上,她又起了一個大早,給老兒子弄好了飯,這才去叫大兒子夫妻倆。
傳武因為想他爹,又在春和盛那邊不順心,被他說了兩句,鬧別扭跑掉了。
叫老大去找了兩回,音影全無,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家里一下子少了兩口人,朱大娘的心里空嘮嘮的。
將老三送走,他現在已經從伙計升到站柜了。
上次去夏掌柜家,夏掌柜還特意的夸過他,說傳杰是一個做生意的料子。
朱大娘高興好久,回來特意繞了肉餅給傳杰送過去,算是獎勵他的。
她現在看著玉書那孩子挺好,跟老三很配,尋思著過兩年,跟夏掌柜說道說道,就讓兩個孩子在一起得了。
忙活完手里的雜事兒,催促老大去廚房燒火,幫幫他媳婦,自己則走到了門外,向外張望著。
朱大娘覺得今天自己總是心神不寧,像是當家的要回來的感覺。
從早上起來天沒亮,到現在她已經出了四回了,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天上的雪刮得更大了,一片片砸在臉上,讓人看不清前面的路。
朱大娘抹了一把臉上的雪,再次向西張望。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定定的瞧著,走路的動作越來越熟悉,人影越來越大,朱大娘終于確定,這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她急忙扔下手上的掃把,小跑著沖上去,連聲大叫道:“當家的,當家的。”
朱開山頭發披散著,穿著厚重的棉襖,身上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裹。
看著婆娘一路跑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家伙,老金溝到牛頭溝足足500里路,走了將近半個月的風雪之路,總算是回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