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蠻子扶著齊山坐上去,自己牽著韁繩在前引路。
這小子瘦歸瘦,個子卻蠻高的,所以腿也長,走起路來如風一般。
小毛驢緊緊跟誰,前后也就一刻鐘,兩個人就來到了才人胡同。
胡同口往里數第二家,朱漆的大紅門,上面還掛著楠木做的牌匾。
院墻不算高,卻很有江南的風味,徽派建筑特色的耳朵,也弄得似模似樣,在齊山眼中,蠻有新鮮感的。
薛蠻子從胯襠里面掏出來一串鑰匙,也不拿眼去辨認,用鼻子嗅了嗅,就直接掏出其中一把,咔吧一聲就開了鎖。
齊山眼角抽搐。
這是什么鬼?下汗?
這不是賭術當中,為了變牌才用的招數嗎?
心中想著,齊山也就問了出來。
“看樣子,你還喜好賭兩手?”
“喲,叫郎君您看出來了。我也就這么點小愛好了。”
薛蠻子推開門,牽著齊山的小毛驢走了進去。
“其實這也不賴我,應該怨我爹,誰叫他小的時候將家安在賭場對面呢。
他這每天忙的團團轉,一天到晚不著家,我小的時候可是沒事兒啊,天天蹲在門口看那幫賭徒賭錢,時間長了對這里面的貓膩兒也就心知肚明了。”
薛蠻子突然聲音壓低,神神秘秘的道:“其實不瞞您說,要不是我媳婦兒看得緊,這廬州城的大小賭場,早就讓我掃蕩光了。哈哈哈。”
兩個人從大門走進來,繞過影壁墻,眼前豁然開朗。
薛蠻子似乎有些自豪,大聲介紹道:“郎君您看看,這院子多精致,地面上一水兒的青磚鋪就,看看這縫隙,全都是用糯米水加小孩青屎黏住的,就是下暴雨都沖不開。
墻高一丈六,比鄰居家的墻壁高出一半還多,看看這上面的爬山虎,養了有些年頭了。”
隨著薛蠻子的介紹,齊山左右打量。
這院墻確實修得不錯,規規整整,有些花色,看起來也有點江南的韻味,院子里左右有兩個大魚缸,本來應該是埋在地下的,現在就這么放在地面上,看起來也有點兒意思。
門口處堆了兩個荷花缸,不知道是季節不對,還是長期沒有打理,已經萎縮掉了,上面除了幾個干干癟癟的荷葉之外,并沒有看到荷花。
院子里有兩個大樹,應該是杏樹。
枝繁葉茂,足有三丈多高,一人合抱粗細。
樹下面有藤椅,有石桌石凳。
院子另一角還搭建了一處涼亭,竹子制的,離地足有三尺高,雖然簡單卻不簡陋。
樹上有幾個鳥巢,齊山打量了一下,全都是麻雀。
“這是前院兒,您跟我往里走,驢子就放在這兒吧,馬就在后院,那邊兒荒廢好一陣兒了,也沒有草料,咱就不過去了!”
“行!”
簡單的回答了一句,齊山翻身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