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呼嘯著,摧毀了一棵幾十年樹齡的槐樹,樹干橫著倒在路面上,刺耳的警笛聲立刻響了起來。
“這樣的天氣可能沒辦法進行采訪了。”
記者姐姐剛說完攝像機被一根飛來的樹枝砸中,直播間就滋啦一聲,黑了。
導演抽了口氣,只好對他們道“你們快進去吧,天氣不好,早點坐到考場里準備。”
周苒和項江明點了點頭,轉身往考點里走去。
面對這樣的暴風雨,周苒的傘有些無濟于事,干脆直接收了起來,頂著暴雨往前走。項江明手臂力氣雖然大,但手里的傘也被吹得翻了過來,最終不得不收了傘。
幾個學生艱難地在路面上行走著。
“這是我見過最猛的雨了,聽說還有冰雹呢。”
“風太大了吧,會不會是末日提前了”
不管是不是末日,但風是真的大,周苒只覺得自己的腳步虛浮,快要被吹起來了,干脆伸出手,扯住了項江明的手臂。
“你干嘛”
“怕什么,又不在這兒和你打架。”
項江明挑挑眉“學妹是怕被風吹走吧這風確實大,不過應該沒到能把你吹起來的程度”
“項社長。”周苒打斷了他。
兩個人走進避風的走廊,周苒松開他的袖子,認真道“咱們最后做一個協商吧,讓你的朋友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纏著董姚玉。”
“那你去找他。”
“他聽你的。”
擒賊先擒王。
他們七班那幫男生喜歡成群結伴的走,都是大高個子,周苒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來,但他們似乎都很聽項江明的話。
混混頭兒嘛。
項江明身子靠著走廊,站的松松垮垮的,臉上的笑意有點欠揍,活像個地痞流氓“不去。”
“為什么”
“他很喜歡董姚玉。”
周苒皺皺眉,“但是他方式不對,嚇著我朋友了。”
周苒的室友董姚玉是南方人,很嬌小的女孩兒,比較膽小,是那種上課回答問題都緊張的滿臉通紅的小女孩兒,但是被項江明的室友張沖看上了。
男孩兒們總愛聚在一起起哄,有次周苒提前回宿舍了,董姚玉自己一個人走,一路上被好幾個一米八幾的男生圍著喊嫂子。
當時正是下學的時間,半個學校的同學都來圍觀,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反正就跟著一起起哄,有人認出了董姚玉,就大喊董姚玉的名字。
董姚玉窘迫的想死,捂著臉跑回來,蹲在地上就哭了。周苒緊張地問了半天才知道怎么回事。
那天是個傍晚,窗戶低下的男生們還沒分寸地嚷嚷,甚至還要去拿喇叭和蠟燭,周苒嘶了一聲就下樓了。
當時項江明聽說這事,準備把張沖這個丟人現眼的室友拖走,人太多,很不巧地被擠在了最前面。
他看見一個單薄的小丫頭從大樓里走出來,頭上還戴著一個小鹿角的粉色發箍,穿著連衣裙,纖細的手臂白的透亮,一雙小腿又白又直,只是手里拎著個很不搭的凳子腿兒。
他以為她是出來晾衣服的,沒想到那小丫頭殺氣騰騰地抬起頭,兩人目光唰的就對上了,小丫頭眼神愈發冰冷,拎起凳子就朝他揮了過來,項江明硬是挨了好幾下才逃出來。
這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項江明后背挺直,高瘦的身子擋住周苒,壓迫感一下就騰了起來,“你也嚇著我朋友了,我朋友他還從沒被女人揍過。”
“這就嚇著他了啊。”周苒仰起頭看他“那沒嚇著項社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