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的上身穿的是一件短袖襯衫,頭發剪得很清爽,發色黑更襯得皮膚白。林星也是臉型流暢又輪廓分明的好看,只是和池桐不屬于一種好看。
池桐比林星大不過一歲多,氣質卻截然是兩個樣子,人也是截然兩種。
特別是池桐側看過去,林星的下巴是帶了一些軟肉的,感受到池桐看自己,林星還轉頭對他笑了笑,不設防的少年氣撲面而來。
池桐也笑,他的視線又下落到林星的腳邊,有一只黑色的貓咪正在林星的腿旁伸懶腰,而后隨著林星往前的步子像是在鉆門洞似的一下一下繞著林星走。
它未發一言,在沉默中以漆黑的瞳仁與池桐對峙。
林星無知無覺,但他的確注意到池桐看自己的小腿,以為對方在看自己腿上的蚊子咬痕,不太自在地用左腿蹭了蹭右腿“是蚊子咬的。”林星解釋道。
池桐分神,黑貓又消失了。
周末的商場有不少人,電梯更擠。林星和池桐站在人群之后等了一會兒,見電梯停在負二層半天不上來,等終于動了又在負一層停下。
還不如去坐手扶梯,上了電梯以后講話都不能放開講。
黑色貓咪在這段間隙里面跳到電梯前的垃圾桶上,慢慢搖尾巴,病態的延伸至此,卻沒有立刻伸出觸須,而是好整以暇地準備目擊池桐將林星拖入局中,迎接可預見的結局。
“我們去從那邊走。”林星對池桐說。
池桐才回神“好。”
手扶梯人也多,隔著一兩級臺階就有人站在電梯一側。
林星和池桐站在同一級臺階上,林星終于想起一點自己前面準備的話題。
黑貓蹲在林星的肩頭,鼻尖輕輕觸碰林星的臉頰,嗅聞他身上的味道。林星并不知曉池桐眼中的畫面,他興沖沖開口和池桐講自己看到的玩家經驗分享。
“我們要去的這間鬼屋的嚇人手法還是比較傳統的,里面會很黑,這就是一個主要的驚嚇點,普通人大都對黑有恐懼,容易想東想西的,”林星說,“不過我不怕黑的。”
“你怕黑嗎”林星問池桐,收集每一個有關池桐的信息。
“有時候會。”池桐很難忽略林星肩頭的那只貓,他知道它并不真正存在,它只是自己某個陰暗面的實體化,無時無刻提醒池桐自己的問題所在。
“我什么時候都不怕,那等一下你可以站在我后面。”林星講得鄭重其事,但是他的外表和樣子對此并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反而是他肩頭的黑貓正將腦袋探到林星的頸間,那股黑色就蔓延至林星的脖子上,對林星的話不屑一顧。
“有時候nc會悄悄跟在玩家的身后,玩家人多的話一時不會注意到,這又是另外一個突然的驚嚇點了。”
還有nc會把玩家關到某些密閉的空間,這個林星沒有講,他心里偷偷希望會發生這種事。
什么柜子或者棺材的,最好是把他和池桐關在一起,林星想想都開心。
周末鬼屋人也不少,等拿了門票以后林星和池桐與其他幾個年輕人一起組成一撥,稍后一起進鬼屋。
幾個年輕人里有情侶也有普通朋友,像林星和池桐這樣兩個男生一起來的也有。只是他們兩個長得都好看,更引人側目罷了。
等候區的燈光已經比較昏暗,有人提議等會兒進去以后讓幾個女生走在中間,前后排男生。有女生立刻同意,也有女生表示不用。
林星和池桐被排在后面,他們沒什么異議。林星是巴不得nc嚇人一點,追得緊一點,到時候他就拉住池桐手臂順理成章跑。
池桐則望向入口深處的黑暗里,剛才黑貓已經走向其中,不見蹤影。
黑暗中,所有情緒都會被放大,恐懼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沉淪與自毀的才最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