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妝心情有點復雜，剛想使力脫離男人的懷抱，袖口傳來一股極輕的力道。
聞琸......或者說褚元青兩指捏著她的袖口，輕晃兩下：“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他有些語無倫次：“也不要再讓我......再清除我的記憶了。”
男人語氣哽咽，低聲哀求：“能不能愛我一次？喜歡我一下好不好？”
“求你。”
忘記樓妝一年后又想起，在那以后的每一天他都痛苦萬分。
他明白了樓妝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護著他，明白了他再愛也沒有用，樓妝想走他連挽留的資格都沒有。
最好的辦法，便是將她永遠鎖在他的身邊，讓她再也無法逃離半步。
內心陰暗偏執的情緒如同野草般肆意生長，褚元青面上更顯溫柔。
高挺的鼻尖輕蹭過樓妝的面頰，眼底似盛著一汪春水。
“阿汝，好不好？”
樓妝抿了下唇，后退半步，仰頭看他：“你什么時候來的？”
褚元青歪了下頭，聲線沙啞：“五歲那年。”
上一世樓妝離開后他憂思過重，只活了四十歲就離世了。
再睜開眼發現自己到了褚國，成為帝后嫡長子褚元青。
只是那時他沒有恢復上一世的記憶，看起來與正常的孩童無異。
后來褚明誠弒兄奪位，他在戰場上中了暗箭，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想起了上一世的記憶。
只是沒想到奪心之毒讓他再次封存了記憶，同時讓他的意識混亂，分裂成兩個人格。
只出現過三次，每次出現都會長大五歲的那個黏人精是他未恢復上一世記憶的人格。
而平日里那個毒舌易怒又輕易炸毛羞赧的元王，是因為奪心之毒催生出來的人格。
這兩個都是他，只是記憶有所不同。
但兩者的共同之處就是，最終都愛上了樓妝。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褚元青將先前因為情緒激動而掉到地上的木雕兔子撿起來，長指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灰塵。
樓妝抬手揉了揉額角，長舒一口氣：“那你又怎么恢復記憶了？”
褚元青在樓妝身旁坐下，緊挨著她：“我也不知道，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正在來帝寢殿的路上。”
不會是因為不久前5555提醒她任務已完成，導致他陰差陽錯恢復了記憶吧？
樓妝任由褚元青攥著袖口，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目光不著痕跡地瞥向不知何時現身，在她腳邊挨挨蹭蹭的雪色精神力觸手，樓妝沉默了一瞬。
見褚元青神色無異，顯然沒發現精神力觸手的存在，樓妝坦然道：“我的任務就是救贖你。”
上個世界聞琸擺脫劇情崩壞后的凄慘宿命，救贖任務完成，樓妝功成身退。
這個世界原本她也想在任務完成后功成身退的，只是沒想到......
褚元青將樓妝的手包裹在掌心，字字情真意切：“只有你在，才是真的救贖。”
沒有她的日子，對他來說比什么都要難捱。
有她在，他才有力氣沖出困境。
樓妝指尖微動，沒有掙開他的手：“我沒打算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