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江奶奶把那三個女孩帶來家里,都是好相處的,聽說了江辛夷要送她們小褲和衛生巾都不敢置信。
幾個女孩擠在江大妞的房間里嘰嘰喳喳地學縫衛生巾,學認藥草包,很是熱鬧,還說好這三天都住在江家了,省得來來回回費時間。
隔天一早,江家院子大開,隔壁的宋家得了銀子,也很大方地騰出空間來。
村長帶了十來個女人來,有的負責燒火,有的負責給孩子洗頭洗澡,江奶奶讓林氏領著她們去宋家。
村里的孩子們陸陸續續地到了,排隊排得老長了,聽到能免費看大夫,還能免費領藥領飯團子,就沒有哪家是不愿意的,村里所有的孩子都來了。
宋家的爐灶全開,院子里放了四個大臉盆,男孩子就在院子里洗頭洗澡,女孩子帶進廚房里邊去洗。
村子里沒有剪頭匠,都是一個趙老頭在剪頭,他祖傳一把大剪子,過年時就當一回剪頭匠,今天村長也把他請來了。
所有的孩子先讓趙老頭剪去打結的頭發,然后就被大娘們抓去洗頭洗澡,身體的每一寸都得用皂莢水和粗布刷洗干凈,再換上干凈的衣服。
很多孩子也沒有干凈的衣服,一年到頭都是那一套,過年就洗澡洗衣服一起來。
江辛夷自然也想到了,不只是江家孩子的舊衣服都被她收來了,還跟布行買了舊衣服,就這還不夠用,昨晚還緊急把各家大人的舊衣服也找出來改。
洗漱整齊的孩子們就被帶到江家的院子去接受義診。
江辛夷打頭陣,就像現代醫院的檢傷制度一樣,往后分派下去,病情復雜的就丟給李大夫和薛大夫,剩下不嚴重的就交給李長斛,而一些小姑娘就是江辛夷自己負責。
看完診的孩子當場就能拿到雜糧飯團子,然后等吃藥,為了怕大人們不肯給孩子熬藥,江辛夷讓張氏和杜綺君負責熬藥,招云幫忙,一整排藥壺在灶房外邊排開來,很是壯觀。
養病中的李長朮也來幫忙寫藥單,本來杜綺君不同意,但李長朮很堅持。
李大夫和李敬芝也很支持他,說這樣才算是李家的男兒。
杜綺君心驚膽戰地答應了,一邊熬藥一邊偷看李長朮的狀況,發現李長朮雖然累卻笑容滿面,還跟李大夫有說有笑。
“娘,我覺得做這些,比念書有意義多了。而且我今天和阿爺說的話,比過去一整年都多。”
李長朮看見杜綺君在看他,還特意跑過來安慰杜綺君。
“娘的朮兒長大了。”杜綺君含淚摸摸李長朮的臉,才又轉身去做事。
第一天原本只安排四十個孩子,結果最后看了六十個孩子,江辛夷累到都站不起來了。
她大口把晚餐吃完就直接睡死。
隔天又是四十來個,第三天五十多個,三天義診下來,受益的小孩共有一百六十六個。
江辛夷完美完成任務,但她根本沒力氣開任務獎勵來看了,第三天晚上她連飯都沒吃,衣服一脫,倒頭大睡,睡到了隔天中午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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