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雖然底蘊深厚,但這樣的鴿子,卻也只有三只而已。
唿哨聲再次響起,鴿子已叼著肉飛走了,花白鳳則忍痛拿出天魔圣血膏,敷在了傷口上。
。
天晴,氣朗。
奈何冬日酷寒,雖有陽光,但卻無法帶來絲毫暖意,前日所下得那場大雪,此時完全沒有融化的跡象。
漫山遍野都籠罩在一片潔白當中。
山路崎嶇且滑,任以誠卻似如履平地,仿佛山野間的一縷輕煙,飄然而行。
非但速度快愈奔馬,所過之處,更是不留半點痕跡。
輕功之絕妙,已臻踏雪無痕的至高境界。
從客棧出來后,他本待改行小路,但轉念一想,大隱隱于市,官道上人來車往,最適合掩飾行跡。
但接著他又一轉念,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自己會這么想,花白鳳當然也可以。
所以,最終他還是決定走小路,哪里偏僻就走哪里。
山陰之間,風凜如刀,不時將地上的積雪卷起,映照著正午的日頭,滿山銀芒閃閃。
然而,就在這本該一片皎潔之中,卻突兀的出現了一抹刺眼的紅色。
鮮血一般的紅色
山路的盡頭是一片枯林,枯林的盡頭就是官道。
在官道與枯林的交界處,二十多具尸體橫躺在地,正是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積雪。
只剩下一名少女,正在一十三名手持長刀的漢子手下,苦苦支撐。
少女的武功并不怎么厲害,之所以還沒死,是因為她長得漂亮。
那些人舍不得殺她,就像貓戲老鼠一樣,猥瑣而又充滿惡意的笑聲,不斷回蕩在枯林之中。
任以誠本該立刻就出手的,但他卻沒有,他在猶豫,這是否又是個圈套
這地方很荒僻,平時荒,眼下這個時節更荒
可偏偏就在這里,讓他遇到了這樁事情,實在太巧合了些。
任以誠暗忖道“我雖然已洗過澡,也換過了衣衫,但魔教的手段層出不窮,難保不會還有其他的方法找到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竟然就這么看著”
如風一般的身影,從任以誠身旁疾掠而過,話音未落,人已沖到了那十三人的包圍之中。
任以誠不由眉頭緊皺,嘆息道“唉到底還是被她給找到了”
來人赫然正是花白鳳
眼見有人來援,少女原本已因絕望而死灰一片的神色,登時重現煥發出了光彩。
“呦呵弟兄們,咱們今天運氣不錯,正愁這一個不夠分,就又有一個大美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話之人語聲尚未落下,林中便再次響起了肆無忌憚的笑聲。
花白鳳之美,堪比林詩音。
從她現身的那一刻開始,這些強盜的眼睛就像長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沒有挪開過。
花白鳳看著這些貪婪又猥褻的眼神,心中不覺一陣作嘔,怒哼一聲,肩膀一震,背后刀匣霍然而開。
比雪更亮的刀光一閃,仿造的爭鋒已橫掃而出。
花白鳳的武功并不算差,刀法中隱隱透著神刀斬的路子,出刀既快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