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突然有人打了個噴嚏,然后就是“叮”的一聲,有一枚銅錢掉到了地上,骨碌碌的碰巧滾到了上官飛的腳邊。
打噴嚏的是個女人,六人中唯一的一個女人。
這女人年紀有些大了,身材難免有些走形,為了好看些便穿的很少,這樣可以顯得自己瘦一些。
其實不只是她,大多數女人都有這種毛病。
她穿的既少,眼下又是冬季,再加上擔驚受怕,無法集中精神運功抗寒,著涼是必然的結果。
平時打個噴嚏,也不過流流鼻涕就過去了,但這噴嚏在此時打出來,就跟催命符沒什么區別了。
上官飛看著地上的銅錢,原本就冷冰冰的神色,變得更加冰冷,幾欲成霜。
那老者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皺眉道“我的話你難道沒聽懂”
那女人顫聲道“聽聽懂了。”
老者冷冷道“既然聽懂了,那你就太不小心了。”
女人的身子不可抑制的發起抖來,哭喪著臉道“晚輩絕非故意的,懇請前輩饒恕我這一次。”
老者搖了搖頭,淡淡道“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這規矩是必須要遵守的。
一旦規矩壞了,威信也就沒了,你是老江湖了,這道理你總該明白的。”
女人轉過頭,看著自己身后的男人,哀聲道“相公,難道你就不替我說句話嗎”
男人臉上浮現出愧色,隨即閉上了雙眼,面頰上的肌肉不住的顫抖,黯然道“我說話又有什么用”
女人點了點頭,凄然笑道“人言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說得果然沒錯。”
她目中含淚,喃喃道“什么叫作情什么叫作愛
呵呵一個人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死了也好,早死早解脫。”
女人說完,也緩緩閉上了雙眼,她沒有反抗,要動手也不必等到現在。
眼前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她能對付的,她沒那個本事,更沒那個膽量。
老者回身,將后邊隨從的腰刀拔出,正要動手,卻忽然被上官飛攔住。
“咣當”一聲,腰刀被扔到了那女人丈夫的腳下。
上官飛惡毒的笑道“想活命嗎,殺了這個女人,我就饒了你。”
男人的眼睛驀然睜開,瞪著老大,嘶聲喊道“你太歹毒了。”
上官飛笑道“那你到底殺是不殺”
男人默然不語,表情開始接連變幻,猶豫,糾結,掙扎
然后,他的腰慢慢彎了下來。
“夠了”
忽地一聲暴喝響起,只見一個身材極瘦的漢子拍案而起,怒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此折辱于人,你們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這漢子的容貌很有特點,一張臉比馬臉還長,上面還帶著一塊巴掌大的胎記,看起來讓人有些害怕。
在他的腰上明顯鼓出來一圈,似是藏著一條又長又粗的軟兵刃。
“哈”
任以誠輕笑道“沒想到他也在這里,還真是巧了。”
林詩音好奇道“大哥認識此人”
任以誠道“這人名叫西門柔,號稱鞭神,兵器譜中排名第七。”
西門柔言罷,左手輕輕在桌上一按,人已凌空飛起,就聽“呼”的一聲,勁風激蕩,右手里不知何時已多了條烏黑的長鞭。
軟兵器愈軟愈難使,能使用七八尺長鞭的人,已可稱為高手。
但西門柔的鞭子長度卻更加嚇人,足有兩丈七八那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