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娘,十三姨,別來無恙。”任以誠說完,伸手一撩衣擺,“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今時今日,這是僅有的幾個能讓他心甘情愿屈膝行禮的人。
黃麒英性情內斂,素來不喜形色,但此刻卻不禁有些動容,伸手上前將任以誠扶了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十三姨嗔怪道“你呀,一走這么多年,連封信也沒有,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
任以誠歉然道“都說衣錦還鄉,我若不學點真本事回來,哪有臉面見你們。”
“算你有理,嗯,不錯,真本事沒看見,模樣倒是比從前英俊了不少。”十三姨欣慰的點了點頭。
“十三姨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任以誠看著比自己真正年齡稍長的十三姨,這正是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候,就像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又甜又多汁。
“師兄。”菁菁怯生生的打了個招呼,臉色盡是敬仰之色。
“師妹,你和阿寬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為兄的實在抱歉。”
任以誠看著女大十八變的菁菁,心里不禁有些慚愧,眼下這個年代,對于一個沒出嫁的姑娘來說,她的年齡已經算大的了。
遲遲沒有過門,梁寬的娘只怕少不了要有些意見。
“師兄說得哪里話。”菁菁連連擺手。
任以誠拍了拍她的肩膀,挑眉道“日后阿寬要是敢欺負你,只管告訴師兄,我替你收拾他。”
“”梁寬的笑容不由僵在了臉上。
這時,院子里的病人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原來的當年赫赫有名的小大夫回來了,難怪能勞動黃麒英的大駕。
寒暄過后,任以誠再次將楚楚和林詩音介紹給了眾人。
不可避免,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傍晚時分。
寶芝林打烊。
寬敞的院落里,已經擺下了一大桌為任以誠接風洗塵的酒席。
林世榮父子,梁威和梁夫人在內,和他關系親近的朋友都被請了來。
任以誠端著酒杯,起身道“在座的諸位,要么是我的長輩,要么是我的至交。
今日回來,除了想念大家之外,其實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大家。”
眾人聞言,不由詫異,旋即全都做出了洗耳恭聽之狀。
楚楚和林詩音突然也站了起來。
任以誠放下酒杯,拉著她們的手,鄭重其事道“師父,師娘,徒兒要成親了。
婚期已經訂好了,婚禮也正在籌備,此番徒兒便是來接你們去喝喜酒的。”
“好、好、好你終于成家立室,為師甚感欣慰。”黃麒英言罷,端起酒壺一連干了三杯。
梁威大笑道“哈哈,好小子,一下娶了兩個這么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有出息。
當年我就看出來你小子有前途,果然沒錯,你這喜酒本大人喝定了。”
“那就多謝梁大人賞光了。”任以誠心下暗笑,這么多年過去,梁威的性格一點兒都沒變。
就在這時。
任以誠忽地眉頭一皺,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霍然抬頭看向了屋頂。
“上面有人。”
眾人聞言一怔,還不及開口詢問,就見半空中火光乍現。
一根根被點燃的箭矢,從四面八方流星般激射而來。
“小心。”
黃麒英勃然色變,一把將吳嫻擋在身后,在他說話的工夫,其余人也第一時間護住了身旁之人。
火光同時逼近。
眾人正欲閃躲,千鈞一發之際,卻見任以誠三人竟毫無動作。
“阿誠,快躲。”
黃麒英心里這般想著,不料話還來不及出口,便驚見任以誠忽地隔空一掌拍出,竟將射來的箭矢硬生生停滯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