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水神王的指引,任以誠很快找到了天門的隊伍經過的痕跡。
隨即,他離開車廂,縱身飛上了旁邊的一座山峰。
站在峰頂。
任以誠遠遠看到在前方陸地盡頭的岸邊,帝釋天一行人已經停了下來,安營扎寨。
此時,天色漸暗。
黃昏降臨。
夕陽開始向海平面靠近。
伴隨著天地間的玄陽之氣愈發濃郁,任以誠幾乎已可斷定,驚瑞之期便是明日。
他沒再繼續往前追蹤,將幽靈馬車藏在附近的密林之中,人則在山峰上尋了處隱蔽的山洞,開始運功調息。
一路渡海而來,狀態勢必不全。
趁著還有一夜的時間,他要將功力恢復到巔峰,以便應對帝釋天這個大敵。
這一戰,他期待已久。
兔走烏飛。
朝陽再次從海平面升起。
距離這片陸地百丈之外的海中,有一座孤島。
當晨光灑落,岸邊的海水漸漸退去,竟露出了一條亂石鋪成的道路,直通對面的孤島。
島上已是人頭攢動,手持兵器嚴陳以待。
為首之人,儼然正是水神王。
看著帝釋天,又始終不見任以誠的蹤影,他臉色陰沉如鐵,眸中恨意如火。
“無恥小人。”
與此同時。
帝釋天的隊伍已經跨海而來。
他坐在八抬大轎之內,身旁出了風、云等屠龍之人,更有神母,神官,神判等眾多天門精銳。
“誓死保護神龍,我們拼了。”
水神王大喝一聲,身后族人早已是群情激憤,不論老幼,傾巢出動。
登時,殺聲震天。
“不自量力”
帝釋天輕蔑的笑聲從轎中傳出。
“動手。”
冷叱聲隨即響起,一個臉上戴著半塊冰晶面具,將鼻子以上的面容遮住的女人,倏爾掠身沖了出去。
此人乃是帝釋天的入室弟子,神母駱仙。
在她之后,一個文士裝扮的男人,與一名身材矮小的老者,緊隨而動。
正是神官與神判。
駱仙深得帝釋天寵愛,曾得傳部分圣心訣,同時兼修烈元絕手的霸道武學。
如火罡氣沛然激射而出,似長虹破天。
神官與神判亦修為不凡。
三人聯手合攻水神王。
然則,憑借神水訣的深厚功力,以及身上那滑溜溜的粘液,水神王勉強擋住了三人。
水族人和其余天門部眾也展開了激斗。
戰況膠著,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帝釋天不欲耽擱下去,聲音再度響起。
“步驚云,聶風,你們等什么,還不快去幫忙,莫要誤了大事。”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身形陡然沖出,排云掌、風神腿腿紛紛而動。
但目標卻不是水族之人,而是天門。
“你們做什么”帝釋天大怒。
聶風沉聲道“我們答應幫你屠龍,可沒說要做你的劊子手,濫殺無辜。”
劍晨與懷空這時也突然沖入戰圈,幫水族之人抵擋天門。
皇影眉頭一挑,凜然而出。
只余下破軍,留在原地,冷眼旁觀,全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片刻間。
神母三人雖經過帝釋天調教,武功卓絕過人,但面對風、云這等曠世奇才,終究是有所不如,已落入下風。
水族之人因而得以喘息。
帝釋天見狀,冷哼一聲“也罷,只要他們不再擋路,本座繞他們一命又有何妨。”
水神王斷喝道“休想,水族之人誓要與神龍共存亡,豈有貪生怕死之輩。”
他身后的族人,立時出言響應,嘩然一片。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座不客氣了。”
帝釋天語氣驟冷,殺機畢露。
忽然。
就在他將要親自出手之際,天空風云變色,猛地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