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煙雨無暇抽退,唯有硬撼,斜陽高舉于頭頂之上,內力源源灌注其中。
蓬!
水柱沖天而起。
在雙劍碰觸的瞬間,慕容煙雨巨力襲身,立時沉入了湖中。
任以誠則是緊追不舍,同時消失在水面之下。
峰頂上觀戰的眾人,見此情形不由神色一緊。
正當他們準備動身下去一探究竟之時,就聽“砰砰砰……”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從湖中傳來。
每響起一聲,就會激起一道水柱。
湖水回落。
噼里啪啦的砸落聲,仿佛大雨傾盆。
眾人運足目力,隱約可見湖面之下,兩道模糊身影依舊在糾纏不休。
轟!
又是一道水柱沖天而起,隨之出現的還有任以誠和慕容煙雨的身影。
遠遠看去,兩人身上竟然沒有沾上絲毫水跡。
足見功力高深,已臻化境。
“老頭兒,你沒有多余的動作。”
“臭小子,你卻是雜而不精。
“道不同,敗你足夠。”
“你哪來的自信?”
劍上爭鋒的同時,言語上亦是互不不讓。
兩人似有默契,劍意內斂,劍氣收束,一招一式,返璞歸真,展開了最為原始的拼斗,仿佛兩個根基淺薄的初學者。
但招式之精妙,卻是令在場圍觀的眾人,無不為之驚嘆震撼。
慕容煙雨運劍似鴻毛飄逸,又有泰山之重,由繁入簡,大巧若拙,威勢無匹。
任以誠劍出則似流云舒卷,似清風起落,無常無定,無形無相,從心所欲,變幻難測,盡展平生所學。
“嗯?你竟然還會旻月的詩仙劍序?”慕容煙雨愕然吃驚。
“我會的還多著呢,看招,煙柳畫橋。”任以誠灑然一笑,劍勢忽變,竟使出了慕容劍法。
“臭小子,什么時候偷學的?”
“這得多謝你的好徒弟,怎么樣,學得像嗎?”
“用老子的劍法來對付老子,你是剛才在湖底腦子進水了嗎?”
正如慕容煙雨所言,他在慕容劍法上的造詣,早已是登峰造極,斜陽信手一圈,輕描淡寫便將任以誠的劍勢化解,更順勢反擊。
是同樣的一式煙柳畫橋。
其中卻是變化更精!走勢更妙!
倏忽間,斜陽連變七次方位,疾利的劍鋒已逼近胸前三寸。
任以誠見狀,絕世好劍上挑,搭住斜陽劍身,撥動劍柄,劍鋒翻轉,繞斜陽急旋,轉動間卸去其中裹挾的磅礴劍勁。
咔!
當絕世好劍轉動至劍鋒朝下之時,任以誠伸手再次握住劍柄,順勢下壓,以劍鍔下的倒鉤,鎖住斜陽劍身,同時左手駢指成劍,直取中宮,往對手胸口檀中穴攻去。
慕容煙雨見狀,當即也已左手劍指應對,橫截而出,赫然刺向了任以誠腕部的神門穴。
任以誠招至中途,再難寸進,只得變招應對,手腕一晃,翻動間小拇指掃向慕容煙雨脈門。
但見兩人的手腕齊齊顫動,于方寸之間插招換式,竟帶起了一片模糊的殘影。
一時間,僵持不下。
突然,慕容煙雨右手松開斜陽,跟著撤招后退,飛起一腳重重替在劍柄之上。
登時,沛然莫御的巨力洶涌而出。
任以誠手臂一震,斜陽連帶著絕世好劍,往他腹下丹田刺去。
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