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兒帶著任以誠,來到了一個蒼翠欲滴的大樹前。
樹干有三人合圍粗細。
這便是她口中的大樹伯伯。
樹枝低垂而下,上面掛滿了各種各樣拳頭大小的錦囊。
趙靈兒迫不急的打開了一個錦囊。
有顆氣泡飛了出來。
里面能看到一名七八歲的女童,正伏在桌案上畫畫……
是小時候的趙靈兒。
顯然,樹上的每個錦囊里都收藏著類似的氣泡,記錄著她從小到大,成長的點點滴滴。
一整天。
趙靈兒似乎不知疲憊,拉著任以誠走過了仙靈島上一處有一處的角落。
看著始終洋溢著歡快笑容的少女,任以誠心中沒有絲毫不耐。
在陪著趙靈兒的過程中,他莫名有了一種老父親的心態。
雖然他還沒有孩子。
但常言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四舍五入,趙靈兒也等于是他的女兒。
這么可愛的女兒,誰不想要。
不過。
想一想趙靈兒短暫的一生,區區十五六歲的年紀,就要經歷成親,生女,然后邁入死亡。
堂堂女媧后人,就這么英年早逝。
任以誠的心情忽然又有些不好了。
尤其是再想到李逍遙,那印象中風度翩翩的少年劍俠,儼然已經變成了即將拱了自家白菜的豬。
保住趙靈兒的性命,對于任以誠來說倒也不難。
轉眼,夕陽西下。
趙靈兒蹲在荷花塘邊,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變得有些失落。
“九年前,逍遙哥哥臨走前交給靈兒的這顆種子,至今都沒有開花,師父,是不是靈兒太笨了,將種子弄壞了?”
任以誠看著她面前埋著種子的地方,知道里邊其實只是一顆石頭。
但是打破少女的美好幻想,不是一個慈祥老父親應該做的事情。
他溫聲寬慰道:“別急,說不定等李逍遙來的時候,它就會開花了,靈兒既然已經等了九年,那又何妨再等一等?”
“嗯,靈兒聽師父的。”少女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
任以誠看了看天上已經若隱若現的月影:“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從明天開始,為師正式傳授你本門絕學,不許偷懶。”
趙靈兒滿口答應,很是激動。
用過晚飯后。
姥姥為任以誠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一間十分寬敞的臥房,布置的格局與趙靈兒的閨房相差無幾。
想來是南詔國的習俗。
接下來,任以誠要在這里生活上一段時間了。
他脫掉外袍和靴子,盤膝坐在了床榻上,默默思索起來。
“該教她點兒什么好呢……”
翌日。
晨光初上。
趙靈兒早早就來到了任以誠房門外。
“師父,靈兒已經準備好了。”
任以誠走出門來,笑道:“我們還要等一個人,先去用早膳,吃飽了才有力氣練功。”
趙靈兒眼前一亮:“等什么人,是逍遙哥哥嗎?”
任以誠抬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就知道想著你逍遙哥哥,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后。
趙靈兒在滿心好奇之下,終于見到了要等的人。
然后,她就愣住了。
那是一個美麗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趙靈兒自幼避居仙靈島,見過的人并不多。
最漂亮的女人,是她印象中的母親。
而眼前這個一身紅衣的女人,她覺得似乎比母親還要好看。
任何語言文字在她的容貌之下,都會顯得蒼白而無力,不足以形容其萬一。
便是姥姥一生見多識廣,也不禁為之動容。
這女人的美貌,便是女人見了也要怦然心動!
女人伸手摸了摸趙靈兒的頭頂,微微一笑,燦若百花盛放。
“你就是靈兒嗎?我是你溫凰師叔,從今天開始,就由我來替你師父教導你。”
趙靈兒愕然看向任以誠,小心翼翼道:“師父不親自教導靈兒,是要離開了嗎?”